; 她爷奶静了下来面面相觑,老程也愣了一下:“咱这虽然叫余村,但是没有一户是姓余的,哪个娃儿诓了你?”
说完还挺高兴,这么快就交上朋友啦?
肯定是哪里出了茬子!程清河回忆了一下,凌晨的这一遭恐怕和昨天的事儿脱不开干系,有四个疑点,英子、河伯、水下的手和冲她游来的不明物体……
但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她竟然栽在了那人手里!
夜里的时候那两条蛇没再造访她,她爹侧躺着,清河往他爹背下不安地越埋越深。
她虽然睡着了,但她的意识又开始不听话地感受着什么了,一头小山那么高的牛在屋外头走来走去,走得地面咚咚咚地震动,他爹的背下简直就是一个陷落点,她被一点点地震落下去,直到坠落到全黑的地底下的一个开了盖子的棺材里。
装着她的棺材往下坠落了一会儿,突然猛地被推上了棺材盖,世界一片安静。
终于听不进那个吵死人的声音了!清河舒展了眉头……
“孔道长,孔道长在不在?”
孔老道向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他拧了拧眉心扯着嗓子喊了几声白石去开门,没人应,窗外昏沉沉的凌晨三点出头的样子,恩,看来是出门去了。
没办法,只得披上衣服去开门。
“哟,是村长呐,这么早找我是什么事儿呀?”
老村长爬个山不容易,一脸的汗,一只手哆哆嗦嗦按着手下的拐杖,另一只手被人扶着。
“这都快傍晚啦孔道长,小程家孙女从早上睡到现在都没醒过来,我来请您去看看呐!”
小程家?难道是程清河那丫头?孔老道慌了神,凹陷的清瘦脸颊一阵颤抖,是急了:“没醒过来怎么不送去医院呐?”
“咳哼。”
这一声惊醒了孔老道,他僵立在那儿,看着不远处无奈地看着他的白石,又看了看面前瞪着眼睛无言以对的村长,眼珠子动了动,一甩袖子正色道:“本道早已算到这丫头有此一劫。”走着~
“她奶,你就别犟了,让小程送伢儿去医院。”
清河她奶奶凤玉坐在床上抱着昏迷的清河死活不撒手,她爷爷劝慰无果,佝偻着背扶着门叹气。
“程鸣,不是我迷信,你要还是我儿子就听你妈一次,这孩子没病没痛的,突然这样了,肯定是妖邪作的祟。”说着捋了孩子的裤脚给清河她爹看。
只见程清河肉嘟嘟的白皙脚踝上赫然一个青紫肿胀的手掌印,约莫是小孩的大小,这……
程鸣骇然,这显然不是普通人能造出来的伤痕,哪个孩子能有这般的力道?程鸣打了自己一巴掌,平时总是自诩自己多少爱孩子,结果却让孩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别提有多么懊悔。
“早上我看到的时候还不是这么明显的。”凤玉用下巴摩挲着程清河的额头,老泪纵横。
这时外头一阵响动,是孔老道来了。
孔老道进了门,先是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摆手让白石起了香,接着大马金刀地坐在正大堂的椅子上。
小程一家子匆忙从小房间出来,她奶凤玉抱着软趴趴的程清河跪在孔老道面前。
孔老道坦然地受了,比起年龄他可比她大了一圈有余,这礼受得。
白石起了三柱香插在堂中央,三长两短,不过过了一分钟,其中一短好端端断了一截。
孔老道一笑,见众人迷惑,解释道:“这叫探路香,那东西用了鬼三惊套了清河的魂魄,一惊魄,二惊魂,三惊鬼棺运尸,小伎俩而已。”
这意思就是有救了,程鸣松了一口气,上前拜了一拜。
孔老道摸了摸花白的稀松胡子,摆摆手:“不过我有个条件,这孩子救回来之后当拜我为师。”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发生了这事儿小程一家哪有不乐意。三三两两在门外围观的村民羡慕不已,这是走了什么****运哩?
这时外头有村民跑着进来:“程鸣、程鸣啊,你家稻田被偷儿给刨啦!你老姑递话来喊你回去瞅瞅。”
近几年也不知道怎么地,程家河渠里那一大块地儿收成都特好,瘦不垃圾的病秧苗都能种出好几百斤的米来,程家农副业可以说都是靠这块地起的色。
所以这些年这块风水宝地红了多少人的眼,明里暗里打探程鸣诀窍的人都不知凡几,这么一来,村民们更加不愿意离开了。
都是地里刨食的,大都知道这个时候的苗子离了土,到了秋天肯定是没啥收成了。
白石见堂前乱糟糟的,上前从凤玉怀里接了程清河。孔老道打了个招呼,三天之后平安送回,匆匆打道回府。
她奶哎哟一声坐倒在地上就哭上了:“我可怜的清河啊!该杀千刀的唉”心疼清河也心疼自己家的地。
她爷爷摇摇头,也是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