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也不感兴趣。
“常道友。”程清河点了点头,却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
常老三凝视了这安安静静的女修片刻,发觉这人虽然相貌平平,但是沉静从容的姿态总是令人轻易移不开眼去。
“说起来惭愧,常某修行五十余载,在散修之中自觉功法不说大成,却是颇能受几分尊敬的,如今一看,才知晓常某不过是井底之蛙,未曾见到过高人。”
“我看这位道友看似年纪轻轻,修习的却是何种功法?竟然如此深厚?”
常老三顾自说得欢乐,字里行间抒发的钦羡抬举奉承之意,令孔老道直直蹙起了眉。
没有想到这厮眼光这般独到,竟然同他打的是一个主意!真是岂有此理!
程清河笑意吟吟:“雕虫小技,不过是家中长辈给了一些个可以掩盖修为的小玩意儿,让人一眼看不透,是以才会给道友这个错觉。”
常老三点点头,当然不会真的相信她的话,再一看黑如锅底的孔老道的脸色,心中一惊,心道:险些忘记了这位大神。
“那这位,便是如雷贯耳的孔道友罢?常某时常听闻旁的道友口中说起你,无一不是夸赞孔道友修为高深,实在乃我辈楷模。”
原本孔老道还要生气,但是一听他这话儿,便忍不住笑起来,没有想到这人还是个活宝。
极真界还有人夸赞他?怕无一不是诅咒他早些死了干净,骂他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狼心狗肺……这一类的词儿都可以列出本厚厚的书籍来。
这人倒是聪慧,捡出个唯一的优点来。
程清河也笑,蛮有意思呀~
正当他们其乐融融的时候,被树林环绕的密林之中又传出来了噗噗噗的声响。
常三背脊一僵,三人一同顺着看过去,果然有东西压过树枝草木,往这里来了。
这一次又和上一次不太一样,它仿佛多了几条触须一样的东西。
难道那些人还搞不定他?那可是白家的人?
呜呼哀哉,连白家的人都打不过的东西,他一个小小低阶散修又能如何呀?
“此地不宜久留,常某不得已要先走一步了!后会有期!”他又是一脸苦涩,这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吧,今世遇见个这样的活冤家!
程清河点点头,常三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跑了。
“我们该怎么办?”
“你先去办该办的事情。”她吩咐道。
“哎,您放心,小道一定给您办到!”表了衷心,他也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噗,噗,噗,那庞然大物像是被咬了一大口的饼子,凹下去的地方像是藏了一张嘴,无时不刻不在蠕动着,那些散在两旁的“触手”一般的东西,像极了它的胡须。
程清河看着它渐渐接近,在它即将贴面的时候一个侧身,与它擦肩而过。
奇怪的是,它见没有碰到她,竟是在原地噗噗噗跳动着。
半透明的果酱之中似乎灌满了油水,表面像是放大的葡萄串,一晃一晃。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她绕着它走了半圈。
它在原地不过蹦了一二分钟,便继续往前跳动着离开了,随之而来的,便就是那旧面孔了。
白家人一股脑自它方才来的地方涌过来,错过她的身边,往它离开的方向去了。
白管事同程清河不止是一面之缘。
她站在原地,同白家的队伍错身而过,其中一人一边走着,一双利锐的双眼一直盯着她,一直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白管事回头,微微蹙眉,心头熟悉的感觉一时挥之不去。
若是她见到他们诧异也好,仰慕也好,他也不至于这般关注,问题是她竟是眨也不眨一眼,甚至是完全无视了他们,对于极真界来说,实在是十分可疑的一个存在。
她这模样,应当必不是个普普通通的道修,但是,有些本事的大小家族里头,他并不曾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呀!
“管事,这事要不要报告少主?”身旁有人问道。
“不必了。”他想也不想地回答道,这点小事儿,再麻烦少主,可不是白费了他出门的这一趟?
他往后再看了一眼,便不再管了。
“赶到它前头去,看看它到底想要往哪里去,它说不准是被人引诱走了,发现可疑人物,便将人拿下。”
他冷冷地说道。
下头人领了命令,十来人分为两路,往它前方包抄而去,如蝴蝶一般,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那东西拦拦不住,打打不残,更别说将它制服了。
为今之计,只能前去一看,若是实在毫无办法,便只能弃它而去,此次任务繁重,若是为此耽误了时间,未免得不偿失。
前面人先行,他后来跟上,没有多少的时间,前方的天空便有烟花窜上了天空,呼哨声传来,他心中一定,没有想到这么快便有了结果。
程清河眼见着白家的人消失,转身朝龙虎山上去,收继大典还未开始,山上戒严,每一日都有弟子循环守卫,必然不会放外人进来。
龙虎山有这一规定,不得不说是承担了一定的风险的,四大家族个个实力不俗,要是他们联合起来对付龙虎山,怕是不妙。
苏翎老神在在,显然没有觉得自己的决定如何冒险,龙虎山上下虽然信服他的命令,但是也不免战战兢兢,整日如临大敌,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四大家族攻进山上来了。
他闲极无聊,抱着个白白胖胖的白团子,嗯嗯哼哼地瞎转悠,这小货打小便被抱习惯了,不抱着一直走,她便要睡不着。
“小丫丫呀,你母亲可是不要你了,老半天的不见人影,咱父女俩可是命苦。”
小丫丫捏着小拳头,眼睛一眨一眨。
他门下大弟子巡逻路过,无意间听了,险些一脚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