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受到多少讥讽,舒意地展开眉眼,“我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就越发让我不安,要好好补偿你才是。”
两人正虚与委蛇的客气着,书莲进来道,“宫里来了三姑娘的赏赐。”
昨儿就该到了,今儿才来。
秦侞暮闷着脑袋想不出门道,索性甩到脑后搀了老夫人往外去。
来的是童平欢的干儿子童简,这人圆敦敦的不似他干爹,一笑脸上两个酒窝。
除了上了明诏的赏赐,还有没过明道,额例赏的。
文书和地契一应收在匣子里,他递予秦侞暮笑道,“良田百顷,杭绸蜀锦百匹,金五百银三千。”停了稍,“后头这都是太后娘娘另外赏的,紫檀彩漆掐丝珐琅熏炉一顶,青花折枝花果纹四方瓶一对,喜鹊登枝金面盆一个,并蒂莲花琉璃彩珠靶镜一柄。”
大夫人与二夫人互相瞟了眼,眸子里俱是阴沉。
老夫人眉开眼笑,从手上褪下来不常戴的白玉镯塞进童简手里,童简收进袖子与秦府别过。
回到院儿里一坐下,老夫人就说,“赵嬷嬷把匣子捧上来,说是赏的明湖后十余里的那地儿,景好依水,我细看看,到底是哪块儿。”
大夫人与二夫人按捺不住,一个去接了赵嬷嬷手上的匣子,一个找出地契账簿展开给老夫人瞧。
三人一张一张翻过,两位夫人神情逐渐平稳下来,老夫人也是满意,“不错不错,虽然山包儿多产粮种地的沃田少,但山包上都种了果树,再加上暮姐儿嫁妆里的那些地呀,也足够了。我光这么说暮姐儿你也满脑子糊涂账,几时带你去看看。”
两位夫人没待下去闲谈的工夫,向老夫人别了礼,一道儿出去了。
秦侞暮送二人出了院子,回来信手从桌上拿了块蜜饯吃着道,“去看地,好啊,不过说到田地,我倒想见见我庄子上的管事和铺子的掌柜。”
“你像什么样子!吃了再说话!”老夫人拿帕子给她擦嘴笑斥,“你怎么又想到看你的庄子铺子了?你姨母帮你看着,每年送了账簿给我,打理得极好。不过你姨母也不能帮你看一辈子,却是要叫人来见见你了。”
秦侞暮咽下蜜饯,喝了口茶冲了嘴里的甜味儿,“正是呢,祖母明鉴。广阳府的便罢了,姨母在那边看着也不用我管,就是京都这一片的,要见一见。”
老夫人怜爱地摸着她的头道,“依你,你看就这两日让他们到长松院来见你,可好?”
这是怕秦侞暮小压不住,要帮着树威。
秦侞暮自然乐意,“那祖母先教我看账,再要他们把这几个月的账簿交上来,若我能接下手来就修书给姨母,京都这片我自个儿理着练手。”
秦侞暮打小对女红不上心,病过后日日里写写画画,老夫人生怕她养成个闲情雅致的性子,到时嫁了人撇不出心思来打理嫁妆,让些腌臜人钻了空子。
现在看她这么积极学管家,乐得合不拢嘴,“好好,都教你都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