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收回来后就是晾晒,然后就是碾压扬粒,这些天就盼着老天爷好脾气能给几个好天,等着把麦子收拾好了再闹天。
今年天气还是挺顺,热的走在日头下面都发晕,皮像要被烤干了一样的热,麦子只晒了一天就已经把那点子绿意全都晒没,变成了干燥的金黄,再等一天就能收拾利落,然后再狠晒一天就能装袋子了。
村里人这几天都累的很,但是脸上却全带着笑容,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交了税还能留下够吃的粮食,要是想存些钱就去把细粮换成粗粮,日子就更有盼头了,再想着那一片片长长势很好的水稻还有那里面的鱼,还有那养的膘肥体壮的猪,所有人都觉得今年一定会是翻天覆地的一年。
要说不高兴的人家也有,就是那些家里没养鱼的人家,而这些人家里面要说最难受的就是朱大家,他家的水田可是全租给了别人,现在那水稻长的绿茵茵一片招人爱,那绿茵茵下面的一尾尾活蹦乱跳的鲜鱼更是看的他们眼馋,可是那并不是他们家的,而那本来该是他们家的。
“气死我了!大虎,你个混小子快别玩了,给你老娘我倒碗水来!渴死了我你爹也给你找个后娘,到时候你连那个狗蛋都不如!”朱大嫂斗鸡一样冲进屋子,坐到板凳上抓起一旁的水壶就要倒水喝,结果发现一滴水也没有,气的立刻冲屋子里面吼,她听到里面有动静,知道儿子在家里。
虽然男人在一旁,朱大嫂却没支使他,因为她和张水桃大吵,她是把张水桃的老底揭了,可她的老底也被张水桃给揭了,朱大觉得没面子,这些天都对她拉着脸。她是在家里横,可是朱大要是生气了,她也不愿意和他对着干,朱大可是抄刀子的,杀猪一把好手,她可不想被当成猪。
大虎立刻跑出来,天气热,他不愿意干活,就装中暑,在家歇着,现在娘这么凶横地叫他,他知道不能再装了,立刻麻利地跑出来,抄了水壶出去弄了水进来,不等他倒,朱大嫂就把水壶抢过去对着壶嘴喝,喝了半壶才停下,用袖子抹了下嘴,还是不断地说着气死了。
大虎立刻拿了扇子给她扇,问:“娘,谁气着你了?我去给你报仇。”
“不许去!你们都安生些吧!家里的名声全让你们败光了,以前小打小闹就罢了,现在闹大了,脸上好看啊?”朱大喝斥一声,想着到底是媳妇儿子,又缓下语气说:“咱们在这个村子里也不是大户,以前你们闹腾,那是因为你们和李隆家的走的近,现在你们撕破脸皮了,以后还是踏实些吧。”
朱大嫂觉得自己男人说的也对,就瞪一眼大虎,让他滚回屋去。
大虎乖乖地回了屋,他热死了,要去扇扇风。
“你这又在外面听了什么气成这样?”朱大问媳妇,他也挺好奇的。
“还不是那些家里养了鱼的气我啊!咱们家的稻田全便宜了别人,现在人家用着咱们的稻田养着鱼,这等于是比咱们多了一份收成,我看那鱼得的钱比稻米钱还要多,真是气死我了!全怪那个该死的萧梨花,她明知道会这样,所以才算计着咱们把田租出去,现在村里人全笑话咱们是傻子!”朱大嫂说着说着又难受了,那可是钱啊,她平时总占别人家的便宜,被人占便宜她就像被割肉。
朱大嫂拍着桌子说:“当初那猪崽儿的事就是萧梨花害的,现在这养钱的事上她又坑我!真想撕了她!我可知道咱们那稻子田里有一半让他们家里养鱼了!”
朱大听了也郁闷,他得杀多少猪才能赚回那些钱啊,不过他比朱大嫂要沉稳,对她说:“你别闹了,你还没看出来啊?有顺家的有本事啊,现在心眼子更多,还狠,你别让人抓把柄了。要是以后她再有发财的路子不让咱们跟着走,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朱大嫂说:“我这不是跑回来了嘛!她别想再害我,我就算算计她以后也会暗地里算计,明面上我才不招惹她。”
朱大摇摇头,不理媳妇了,他知道自己劝不住她,再说他心里也窝着气,要是媳妇能悄悄地算计一下谢有顺家,他也不拦着。
下午的时候天突然要阴沉下来了,可把晒麦子的人给急坏了,这麦子还没晒好呢,有那眼准的老庄稼人说这要来天了,雨还不小,大伙儿一听立刻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麦子,把麦子全都盖起来,然后躲回家去。
风刮的很大,刮起来不少的土,吹的人眼都迷了,人都躲进屋子里去,就在这种天气里,有一个人影悄悄出现在晾谷场里。
谢有顺去帮着谢庆丰把麦子收拾好,然后回家来,一进家门就先洗脸洗手,喝一口水然后吐出去,呸了两声说:“这外面风真大,土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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