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眼看就要将他们撞下公路了。盖头朝前猛冲避开横冲过来的高大车头。载重车因急转而失去平衡,货物如山崩,一箱箱从车上倾倒在路街中间,一辆小车轰隆一声撞在载重车上,又一辆小车撞得跟斗乱翻。玛利亚回望燃烧的车辆,冲着盖头大嚷:“你疯了吗?你说你学会了开车,可差点送了我们的命。”
盖头争辩:“我真的会开了。”
玛利亚:“可刚才是黄灯。”
盖头:“我仔细观察过你,红灯停,绿灯开,黄灯玩命地开。”
玛利亚被弄得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乔对眼前发生的事已有了些眉目,他拿着唱片和玛利亚与汉考特的合影照,向弗兰克讲述自己的分析和结论。弗兰克固执己见,不同意他的看法,说:“你是不是需要我告诉总统,目前有盖头降落?”
乔:“根据生物复制原理,盖头已复制成汉考特。今天早上,有人看见一个男人,他与玛利亚死去的丈夫汉考特长得一模一样。”
弗兰克很不耐烦地说:“好了。那怎么可能,难以置信。复制可能吗?”
乔:“我们现在谈论的是比我们先进得多的盖头。”
弗兰克:“先进?”
乔:“对,跟他们相比,我们很原始。”
弗兰克:“那你怎么解释他懂得英语?”
乔拿着从飞行物中取来的唱片,走到唱机前,把唱片放在转盘上:“这是当初我给你录制的,是为了让智慧的盖头学到一点英语。我说,跟一个进步的盖头接触,我们可以学到很多很多的东西。”
唱盘转动,传送出秦国总统那热情而熟悉的声音:“我代表秦国所有公民向你们致意!”
乔关掉唱机:“致意,盖头就最爱说致意。”
弗兰克反驳:“当初,野蛮人也从传教士那里学会了说这种话。”
乔:“野蛮人,是我们?还是盖头?”
“你要什么时候到?”玛利亚问盖头,“我说顿盛华。”
盖头看看玛利亚,又望望车窗外万里无云的晴空,指着远处发光的那颗星球说:“你看见那颗小星星了吗?”
车窗外阳光灿烂,哪会有小星星呢?她疑惑地问:“在哪儿?”
盖头指着窗外发光的物体说:“就在那儿。”
玛利亚恍然大悟,原来他说的是太阳。她告诉盖头那是太阳。盖头立即用英语说了一遍“太阳”。
他告诉玛利亚:“它出现三次,我就得赶到顿盛华州。”
原来,三天内盖头必须赶到顿盛华州。否则,他将滞留水星,面临能量耗尽,被敌人杀死的危险。三天,对盖头来说,是短暂而又可怕的期限。玛利亚开始同情这个神秘的盖头了。
轿车在一家餐馆前停下来,玛利亚和盖头钻出小车。旁边一辆小车的前盖上放着一只死鹿。当盖头从玛利亚那里得知这是一只用猎枪打死的鹿子时,便问玛利亚:“鹿会吃人吗?”
玛利亚摇摇头:“不会的。”
盖头有些伤感,伏下身用双手抚摸死于非命的鹿子。猎人走来,粗暴地推开他,嘲讽他,侮辱他,骂他是无聊的蠢货。
玛利亚急忙拉着盖头走进餐馆,找一张餐桌坐下。玛利亚从怀里掏出地图摊在桌上,指着地图上的一条曲线告诉盖头,经过丹佛尔,在阿城转弯朝西走,可直达顿盛华州。玛利亚指着顿盛华州的一个小圆点说:“是在这吗?你们要在这里碰头?”
盖头警觉地说:“你干吗问这些?”
“当心点,万一我有什么意外,好有个准备。”玛利亚把信用卡递给盖头,“这是加油时需用的信用卡。”
盖头:“你怎么会知道有意外?”
“不知道。很难预料。坐你的车,人会短命的。”玛利亚要拿出钱包,没料到拿出了一张照片,是她和汉考特度蜜月时的合影。俩人情意绵绵地依偎在一起。玛利亚看着照片,泪眼朦胧,思绪万千。盖头对蜜月一无所知,更不理解玛利亚的情绪为什么会突然低落。玛利亚望着他诧异的目光,便告诉他,蜜月就是俩人相爱。爱就是关心对方,关心对方胜过关心自己。盖头听了玛利亚一席满含深情的话语,似乎明白了“蜜月”二字的真正含义。他侧头注意着玛利亚,眼光一动不动。
玛利亚被盯得满脸绯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他复制成汉考特的模样吗?
不行,他看起来应该是个危险份子,我不能再和他一起到处乱跑了。找机会,我一定要逃走。玛利亚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