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是陈庆军,一个是孟嘉。
在这两人之间是友谊,然而在这两个原则之间是仇恨,就好比一个心灵被一分为二,由两人分享。陈庆军的确接受了孟嘉的一半心灵,那温和的一半,他似乎接受了白色部分,给孟嘉留下所谓的黑色部分。深刻的分歧由此产生。这场潜在的战争不可能
不爆发。一天上午战斗打响了。
孟嘉问陈庆军:
“战争进行得怎样了?”
陈庆军回答说:
“您和我一样清楚,克鲁西的帮伙被我打散了,现在他手下只剩几个人,躲进了长白山森林。一星期以后,他将被包围。”
“两星期以后呢?”
“他将落在我们手里。”
“然后呢?”
“您看过我的告示吗?”
“看过。怎么样?”
“他将被枪决。”
“你又是宽宏大量。他应该上断头台。”
“可我赞成军法处决。”
“而我,”孟嘉反驳说,“我赞成革命性处决。”
他直直地盯着陈庆军,问道:
“你为什么放走华山分院的尼姑?”
“我不对女人作战。”陈庆军说。
“可这些女人仇恨人民。就仇恨而言,一个女人抵得上十个男人。你为什么不肯把在羊城抓到的那一大批狂热的老和尚送交革命法庭?”
“我不对老人作战。”
“可老和尚比年轻和尚更坏。白发人宣扬叛乱就更危险,因为皱纹起作用。别再假慈悲了,陈庆军,弑君者同时也是解放者。眼睛要给终盯着金四胖。”
“金四胖!我会让太子无罪释放。他还是个孩子,我不对孩子作战。”
孟嘉的眼神严厉起来:“陈庆军,你要明白,如果那女人叫江美丽,你就该和女人作战;如果那老人是喇嘛十一世,你就该和老人作战;如果那孩子叫金大明,你就该和孩子作战。”
“可我不是政治家。”
“你可别成为危险人物。攻打申城时,叛乱分子万国年挥着战刀独自向你的部队打过来,你为什么喊‘闪开,让他过去?’”
“总不能让一千五百人去杀一个人吧。”
“在建邺城里,你看见士兵们正要杀死受伤后匍匐在地的齐军司令徐材后时,就喊‘你们往前走,我来对付他’,并且朝天放空枪。这是为什么?”
“因为不能杀死一个倒在地上的人。”
孟嘉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随着一场场胜利的到来,而陈庆军会变得如此仁慈了呢?
鲜血让人麻木?还是鲜血让人不忍、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