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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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蝉拉了嬿婉一把,嬿婉应了一声,把点心包好,一并带走。
二人绕过街道和几个胡同口,终于回了清清静静的王府跟前儿。
两个人一道进去书房,永璜正坐在书桌后面,手把手教永琏功课。
永琏比永璜小两岁,十二岁的少年即将褪去稚气,又在宫外的烟火气里养了快两个月,出落得也是愈发健壮,隐隐能看出眉目里琅嬅的影子。
“王爷。”
两个人站在侧下首行礼,唤了一声,永璜看了她俩一眼,揉揉永琏的脑袋,让他先回自己房里学习,傍晚他再去查功课。
永琏应了一声,朝大哥行礼,又朝着春蝉嬿婉点头,阔步走出了书房。
永璜放下书,脸上带了些笑意,褪去了刚才故作深沉的表情。
“回来了?等你俩好久了,打听到了吗。”
两个姑娘点点头,分别把手上的方子交给了永璜。
永璜点了一遍,发现有药方一味,药膳二十九味,不禁咋舌,半开玩笑看了两个姑娘一眼。
“你俩这办事效率,倒是能去军机处和血滴子。”
嬿婉和春蝉同时笑起来,稍稍屈膝回了一句不敢;永璜又看了一遍方子,仔仔细细收起来,准备一会儿就拿给江太医看看。
嬿婉有些担心,不由得问了一句,再晚一点宫门就要落锁了,现在去会不会太赶趟。
然而永璜摆摆手,脸上都是欣喜,他把药方放进了油纸包里,里三层外三层包好,生怕一阵风过来吹走了一样。
“无妨,我快去快回,不碍事,要是没来得及,大不了在宫里睡一夜。”
他这会儿笑起来时,又有点曾经那个稚子的影子;嬿婉看着有些感慨万千,鼻尖都有些发酸。
永璜一向和嬿婉要好,这会儿也敏锐看出来端倪,无奈笑了一声,上前几步拍了拍嬿婉的肩膀。
“嬿心,你哭什么。”
春蝉知道嬿婉在想什么,她俩好到能穿一条裤子,这会儿也帮嬿婉遮掩了一些,干脆用乌拉那拉氏府邸挂了白来遮掩一下。
“那尔布去世了?多久了。”
永璜有些意外,跟着问了一句,嬿婉知道他和如懿之间,有些既复杂又简单的过往,干脆简明扼要地说了。
无外乎是那尔布家连治丧的银子都拿不出来,如今办白事也只有接济过的穷苦百姓去帮忙,很是冷清。
永璜若有所思,他也问了和嬿婉一样的问题:
“我倒是知道,娴娘娘犯了错被降位禁足,可也不至于,连治丧的银子也给不了家里人,多少都能拿出来几十两,除非……”
除非是不想给。
三个人心里都这么想,可谁都没说出来,大家不约而同默默,永璜半晌后叹气,把油纸包放进怀里。
“我进宫找江太医的时候,顺道去问问皇阿玛,看看皇阿玛怎么想,你们先下去吧。”
两个人应了一声,先下去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春蝉看了一眼背后,凑在嬿婉的耳边耳语:
“你说,娴贵人是真拿不出银子,还是真的不想给啊。”
嬿婉摇摇头,一个人再怎么可恶,不至于连家里人都不顾了。
譬如自己家里那个瞧不起自己的母亲,嬿婉到现在还会接济一二。
“唉,谁知道呢,最可怜的,还是府里的女眷。”
两个人并肩而行走远了,永璜也收拾收拾,传了消息进宫。
他现在年纪还小,福晋未嫁,也未成年,出入宫闱也十分方便。
因此没多大会儿,他就迫不及待去了太医院;江与彬正好在看药房,一见他来,还没问一声郡王安,就被塞进怀里一个巨大的纸包。
江与彬愣住,江与彬不解。
“嬿心和春蝉找的,药方一味,药膳二十九味,我大致看了,你再过一遍。”
“这么快?”
江与彬一边感慨,一边艰难地层层拆包,剥开洋葱一样的纸包,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那堆干干净净的方子。
永璜在一边耐心等着,江与彬越看笑容越深,分门别类整理好,一共是五味药方,和二十七味药膳。
“这下可太好了,皇后娘娘直到生产前,这些药方和药膳都足够吃了。”
江与彬笑逐颜开,发自内心觉得欣喜,赶紧低头回去,把这些药方按皇后孕期整理。
永璜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出了太医院后,却一直看着养心殿的方向。
良久,他又把目光移向了延禧宫的方向,眼神复杂。
她真的连家人都不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