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蠢货。
酌理艰难的点点头,表示认可,他也不清楚,后宫的主儿要么聪慧,要么温厚,要么贤惠,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奇人。
“罢了,这不是你我关心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是咱们王爷。”
春蝉立刻抓住了重点,又朝着门外头看了一眼,似乎在估算着二阿哥回来的时候。
酌理伸着个脑袋,想要跟着春蝉一起看;但是看了没一会儿,春蝉突然想起来什么,伸手一拍,精准拍中了酌理的脑袋。
“你出来的时候,咱们王爷有没有说什么报仇之类的?”
春蝉跟着定郡王没多久,许多性子她也只能搁在心里揣摩揣摩,但定郡王渐渐大了,儿时的纯真早就随着朝堂事务的纷至沓来逐渐消散。
正如现在的永璜,他的话也是一日比一日少,快要十四岁的少年,心思也是一天比一天重。
酌理愣了愣,没有意会到春蝉的意思,于是又被春蝉拍了一巴掌。
“你出来的时候,咱们王爷身边都有谁。”
酌理不敢怠慢,赶紧说了一句和敬公主陪在旁边;春蝉愣了愣,下意识问了一句。
“和敬公主?和敬公主最是高傲,怎么可能理会这些庶务。”
酌理得意地笑了笑,像是发现了春蝉不知道的东西,因此显得有些得意,似乎扳回来一城一样。
“春蝉姐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王爷在受封前,就和和敬公主的关系特别好,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嬿心姐姐。”
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口的马车铃声入耳,一行人低调,也赶紧从角门里进来,后头还跟着一个戴着帷帽的少年。
酌理愣了愣,伸手揉了揉眼睛,仔细看着嬿婉身后的少年;而嬿婉紧走几步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呆愣愣的酌理。
*
“看什么呢,也不知道行礼。”
春蝉小声嘀咕了一句,伸手推了酌理一把,酌理还是有些犹豫,直到嬿婉身后的少年摘下了帷帽,酌理才确信这是二阿哥。
“奴才给二哥请安。”
酌理还没跪下去,就被永琏挥手阻止了,酌理不敢直视主子,却还是从外头的影子里窥探永琏。
“发生什么了,怎么急匆匆的。”
嬿婉身后的永琏也皱着眉头,他刚才正在和兆惠学枪,扎了一个月的马步,抱了一个月的砖头,好不容易过了耍枪的基础,结果被突然拎回来了。
但是永琏也知道,宫里急匆匆的,必定是出了大事儿,因此也没责怪,只接过春蝉奉上来的茶,快快地喝了一口。
“说吧,顺道,我大哥呢,今天不是说要出宫一趟吗,游医我都已经找好了。”
永琏说话已经没什么谦辞了,只有接过茶杯喝水的时候,仍旧仪态端庄,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都看得出是端贵的公子。
酌理的年纪还有些小,差点没藏住事儿,春蝉想着不能现在说,于是直接上前一步,稍稍挡住了酌理。
“二阿哥回来不如先换件衣裳,等会儿您就要进宫陪伴皇后娘娘了。”
嬿婉一听就知道里面另有隐情,她和春蝉向来配合默契,能够互相打掩护,因此熟练地跟了一句。
“是啊,二阿哥,您先去换衣裳,奴婢在外头等着,一会儿咱们一起进宫。”
“嗯,好。”
永璜对她们十分信任,温和笑了笑,一边走,一边顺手解开了衣服上的盘扣,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酌理看着永琏走远的背影,啧啧了几声,还是没忍住小声议论。
“这真的是二阿哥吗,平常我见不到他,今儿算是第一次正式见了,怎么变化这么大。”
酌理的揣测却是常理之中,永琏在宫里的时候,十岁的孩子病得像是瘦弱的猫儿,似乎风一吹就要去了,皇后每次提起永琏都要潸然泪下,忧心不停。
然而刚刚进来的永琏虽然戴着帷帽,穿着一身素银色竹叶纹衣裳;然而身量已经直逼嬿婉的个头了。
酌理甚至觉得,假以时日,甚至半年后,二阿哥的个头就要超过在场所有人了。
且二阿哥进来的时候,也许是一身素银色的缘故,他肩膀和臂膀看起来都要健壮一些,比起在宫里的时候,简直是天壤地别。
两个人瞪了一眼酌理,春蝉更是作势要去拧他的耳朵,酌理下意识想跑,没想到永琏已经出来了。
他站在门外,定定看着门内的三个人打闹,嘴角有些淡淡的笑意,似乎也在为进宫见到皇后开心。
自己的身体已经大好了,额娘一定会开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