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沅在淮安候府住了下来,第二天还未去给外祖母请安,就见着身着一身粉色绣花褙子的谢琦从外头进来。
“表姐。”谢琦脸上带着笑意,没等傅沅招呼就自己在软塌上坐了下来。
“妹妹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傅沅将檀木方桌上的糕点推到谢琦跟前,又叫怀青上了茶。
谢琦喝了口茶,才撇了撇嘴,道:“表姐是不想我过来?还是怪我之前得罪你的那些事儿,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哥哥都训过我了,我知道错了。”
傅沅听着这话,摇了摇头,带着几分审视看了谢琦一眼,开口道:“说吧,到底是谁惹你生气了?”
傅沅和谢琦是自小一处长大的,对这个表妹的性子虽不能了解十分,七分总是有的。
谢琦方才虽笑着说话,可眉眼间却带了几分不快来。
这府里,还有谁敢叫她不如意?
谢琦听着她的话,愣了一下,才气鼓鼓道:“还不是含巧那丫头,昨晚竟然和哥哥一起过来,给母亲请安。”
“一股子狐媚劲儿,真不知道怎么就得了哥哥的喜欢?”谢琦喝了一口茶,道:“反正我是不喜欢她。”
傅沅听了,笑着摇了摇头:“你呀,操这些心做什么,之前那若秋你不也没说什么?”
若秋是最初的时候大舅母寇氏给谢迁的通房丫头,只是为人老实本分,虽也有几分姿色,因着那略显木讷的性子,到底是叫人觉着平庸了些。
如今的含巧,却是个极聪明的,说话讨喜又不失稳重,关键是相貌极好,这府里的丫鬟,没哪个能比得上她去。
就听着傅沅提起若秋来,谢琦更是生气道:“我就是觉着,若秋比那含巧要好多了,不像那丫头,一开口说话就觉着故意在奉承人。昨晚从雁荣堂回来,我去了哥哥那里,你猜那含巧说什么,竟说是哥哥在屋里作画,不喜人打扰。”
“她算什么东西,我去见哥哥,倒得先经过她的同意了?表姐你是不知道,有一回我还撞见了她欺负若秋,虽说没动手,话也够难听的。”
傅沅听到此处,才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谢琦怕是早就对含巧的做法看不惯了,自然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好了,你也说她只是个通房丫头,你和她置气不是拉低了你的身份。等到崔家大姑娘嫁进府里来,她如今这样张狂,自然是头一个收拾她。”
谢琦听傅沅提起崔贞来,脸色微微变了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好了,表姐和我去雁荣堂吧,我知道表姐不喜欢听我说这些。管她含巧还是崔贞,我都不管了。”
傅沅抿嘴一笑,叫人拿了帕子来擦了手,才和谢琦去了陈老夫人所住的雁荣堂。
见着傅沅和谢琦一块儿进来,陈老夫人脸上便露出笑意来:“我就说你这丫头怎么来迟了,原来是去找你表姐去了。”
傅沅和谢琦福身请安,才上前在一旁的绣墩上坐了下来。
“可用过早饭了?”刚一坐下,陈老夫人就带着几分关心问道。
不等傅沅开口,谢琦就笑着道:“还没有,只在表姐屋里吃了几块儿点心,祖母这里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谢琦的话音刚落,卫嬷嬷就抿嘴笑了:“膳房做了蟹黄虾饺,凉拌藕丝,蛋皮春卷还有姑娘还喝的鲜笋火腿汤,姑娘来得正好。”
卫嬷嬷说完这话,就吩咐了外头的人摆饭,很快丫鬟们提着食盒进来,将饭菜摆在了桌上。
陈老夫人夹了一个蟹黄虾饺放到傅沅面前的碟子里,笑着道:“你在家的时候就爱吃这个,还是原来的手艺。”
傅沅听着,拿筷子夹起来轻轻咬了一口,蟹黄的鲜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味道和原来一模一样。
“慢点儿吃,别烫着。”
有傅沅和谢琦陪着用饭,陈老夫人一时有了胃口,也多用了一些。
等到用完饭后,就有丫鬟端着脸盆和帕子进来伺候着几个人净手漱口,又上了盏雨前龙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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