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氏距离傅沅最近,看清楚那玉佩上“如朕亲临”四个字,当即就变了脸色,眸子里又是震惊又是惊惧,不敢相信这玉佩竟然会在傅沅手中。
“你......”黎氏手一松,手中的鞭子便落在地上,目光朝软塌前的老太太看去。
老太太脸上也震惊得很,半天才回过神来,饶是心中不甘,却也只能带着众人上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傅沅见着跪在地上的一应人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知道自己这举动有些失了分寸,可这个关头,老太太是铁青了心思要责罚她的,她若真挨了黎氏的鞭子,受伤倒在其次,更重要的是一丝颜面都没了。
所以,她心中没有丝毫悔意。
“祖母累了半日,该歇着了,孙女儿先告退了。”傅沅收起玉佩,不顾老太太和黎氏难堪的目光,微微福了福身子,转身走出了宁寿堂。
刚一出去,就见着外头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怀青。
见着自家姑娘出来,怀青忙扑上前去,将傅沅身上细细检查了一遍,见着没有伤处,这才放心下来。
“咱们回去吧。”傅沅看了怀青一眼,轻声道。
怀青心中虽有不解,听着自家姑娘的话,只点了点头,扶着自家姑娘出了宁寿堂的院子。
等到回了蕙兰院的时候,她才和万嬷嬷还有怀青说了方才在宁寿堂的事来,又从袖子里掏出那块儿刻着“如朕亲临”的玉佩来。
万嬷嬷脸色蓦地一变,拿帕子捂住了嘴,脸上掩饰不住的震惊。
半天,才双手合十,开口道:“老天保佑,姑娘有这玉佩,不然姑娘若是受了伤,老奴便是到了地下也没法和夫人交代。”
怀青看着自家姑娘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那块儿玉佩,迟疑了一下,出声道:“姑娘,这玉佩可是......”
怀青心中有猜测,却是不大敢相信,直到见着傅沅点头,才收起了眼中的震惊,带着几分感慨道:“平日里奴婢只觉着那宋二公子专会欺负姑娘,可今个儿奴婢却觉着他待姑娘未必不是真心好。”
“要不然,哪里能将这玉佩拿给姑娘。”
今个儿若是没有这块儿玉佩,姑娘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一顿鞭子下来,姑娘不死也要掉层皮,若是不幸落下了病根儿,不是毁了姑娘后半辈子?
老太太的心真是狠,姑娘可是她嫡亲的孙女儿。
老太太对姑娘的心,竟连那宋二公子的半分都没有。
怀青心中这样想着,不着痕迹看了自家姑娘一眼,开口劝道:“奴婢知道这话或许不该说,可姑娘如今已经和宋二公子定了亲事,不如就此想开了嫁到南阳王府去,说不定这是老天的意思,给姑娘这样一个好姻缘呢。”
这话傅沅之前听傅询说过,如今出了这事儿后听怀青又一次说起来,心中的感觉竟有许多不同。
回忆起她和宋淮砚几次见面的点点滴滴,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的“欺负”过她。
或许,正如怀青说的一样,他是真心待她的。
想着这些,傅沅眼中微微露出几分犹豫来。
宁寿堂
傅沅离开后,大太太张氏才扶着老太太站起身来,老太太气得全身发抖,捂着胸膛,差点儿就背过气去。
卫嬷嬷见着,忙倒了茶水来,伺候着老太太喝下,老太太这才回转过来。
卫嬷嬷什么话都没说,也不知该怎么说。她们谁也没料到四姑娘手中竟有这样的东西,那“如朕亲临”四个字,好像还浮现在眼前,叫人后背生出几分凉意来。
老太太行家法不成,反倒向四姑娘下跪了,虽跪的是皇上,可站在那里的人是四姑娘这个嫡亲的孙女儿。
怪不得老太太这般生气,连话都说不出来,老太太在府里这些年,哪里受过这样的欺辱。
她原本就瞧着四姑娘不同些,今个儿算是见识到了,四姑娘和当年的谢夫人性子全然不同,面儿上看着温和,可若是哪个触及了她的底线,四姑娘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什么孝悌规矩,四姑娘是一点儿都不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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