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我去了淮安候府,御史会因着这事儿参上一本?”
听他这样说,傅沅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自然不会。”
于是乎,马车便朝淮安候府驶去。
早有随行的侍卫前去报信,所以傅沅到了淮安候府垂花门前的时候,就见着大舅母寇氏扶着外祖母陈老夫人早就等着了。
“外祖母。”傅沅笑着走上前去,才叫了声外祖母就被陈老夫人搂在怀里。
“今个儿怎么也过来了,若是想见外祖母,等外祖母递牌子进宫看你就行了,免得被人说道。”
傅沅摇了摇头:“外祖母不必担心,况且我就是想来看看外祖母嘛。”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间不自觉带了几分撒娇的味道。
陈老夫人摸了摸她的头,松开她的身子,带了几分歉意对着一旁的宋淮砚道:“沅儿自小在老身跟前儿长大,见了老身难免有些小孩子脾气,殿下可莫要怪罪。”
话虽这样说,陈老夫人的语气中却是带了几分警告,好像是说要是他对她这个亲外孙女儿不好,她就要找他算账似得。
宋淮砚听出话中的意思,带了几分认真道:“老夫人放心,沅儿很是懂事,父皇和皇祖母都喜欢她。”
陈老夫人听着,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哪里听不出来,宋淮砚是借着皇上和太后,说他自个儿很喜欢沅丫头。
一行人到了燕荣堂,陈老夫人细心问过傅沅在宫里头的情况,还想说什么,又觉着当着宋淮砚这个太子的面不好说出口。
宋淮砚自然瞧了出来,借口想观赏观赏淮安候府的景致,便走了出去。
陈老夫人见着宋淮砚走出了屋子,这才拉了傅沅的手到了内室坐下。
“我瞧着殿下竟这般体贴你,这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谁能想到,他竟会是昭懿皇后的嫡子,如今一转身能成了东宫的太子殿下呢?”
陈老夫人感慨了一句,迟疑了一下,才压低了声音道:“殿下年轻气盛,身边伺候的人可都妥当?”
傅沅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外祖母这是拐着弯儿的问她宋淮砚身边有没有其他伺候的人,当即便摇了摇头,将之前某人对她的允诺说给了外祖母听。
陈老夫人也诧异于宋淮砚竟然能许下这样的诺言,只是她到底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事情多了去,知道这人呀都会变的,更何况他如今早已不是那个南阳王府可以任性妄为的二公子,而是东宫的太子。
即便是之前许下了这份儿承诺,这承诺又能持续多久呢?
一年,两年还是十年?总归不会是一辈子的。
皇家最重子嗣,皇上的妃嫔虽少些,可也并非独宠一人。当年昭懿皇后那般得宠,宫中不也还有身为贵妃的姜氏吗?
“殿下有这份儿心自然好,可你心里头得有数才行,别一味地信了这句话,到头来伤了心。”
“最要紧的,是先替殿下生个子嗣,我心里头才能真正踏实了。”
傅沅并不诧异外祖母会对她说这些,其实这事情她私下里也是问过某人的。
得到的答案是,当年皇上若能只娶昭懿皇后一人,又哪里会有如今的为难。
他并非好se之人,只她一个就够了。
傅沅怕外祖母担心,便将这事情说给了陈老夫人听。
陈老夫人听了,愣了许久,才感慨道:“若是如此,竟是我这当外祖母的着相了。好!这就好!我就是到了地下,也能和你母亲交代了。”
傅沅见着外祖母伤心,连忙出声劝慰起来,又说起了她在宫里的事情来,说太后待她不错,没有难为过她。宫里头虽规矩大些,可她身为太子妃,平日里又住在东宫,到底还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陈老夫人听了,这才回转过来,又拉着傅沅的手嘱咐了好些话。
傍晚时分,傅沅才辞别了外祖母,和宋淮砚一块儿乘了马车回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