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们不会这样试探——只是不知如何走漏的消息……”
爽儿在刚才听说她娘病了的时候,脸上已变了颜色,待听到程家可能已经知道她离开柳府的事,脸色更是像纸一样白:这种事程家怎么会知道!——程家人都那样势利,一旦知道她离了柳府失了势,会怎么对待她娘……
爽儿的手一松,那罐酒便撑不住要掉下去,柳乘风忙接住了放在一旁,又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爽儿!”
爽儿心里又急又疼,乱得不成样子,她勉强镇定心神,“将军,依您看我娘的情形……”
柳乘风微皱了下眉,不敢说得太严重,斟酌着道,“我去看的时候觉得她除了神智不清别的倒没大碍。只是,这是心病,她见不到你恐怕这病难好……”
爽儿的眸光闪了一下,一时没了言语。
半晌,她抬起眼,“多谢将军代我去看我娘,又告诉我这个……我会自己想办法,将军,不必再为这个烦心。”
柳乘风神色一凝,刚要开口,爽儿却是摇了摇头,退后了一步,从柳乘风臂弯里离开,“将军不必再说——你我二人已经没有瓜葛,您对我也是仁至义尽;爽儿不想再麻烦将军,也请将军以后不要再想着爽儿,便是碰见了也当没看见……我还有事,将军请自便。”
言毕,不再看柳乘风,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快步走了。
柳乘风看着那个疾速离去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刚迈了一步却又像被什么绊住似的堪堪停住。
他的眼里是极其复杂又痛苦的神色,他的心里却是更复杂更痛苦。
他知道她这样是为了不连累他,但是他能为她做些什么?
他不能带她离开侯府,不能庇护她,连她娘的事也不能管——他怎么这样没用!
握紧的拳重重击在回廊的柱子上,柳乘风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京畿将军是白当了!
爽儿转过几个回廊,没见柳乘风追上来,步子便慢了下来。
她想着刚才听到的话,心里又急又痛,最担心的还是她娘,——柳乘风说她娘是心病,见不到她便好不了,但她现在是人家奴婢,如何能够自由出府!
爽儿的步子有些沉重,想了想,迈出的步子转了个划个弯,她向着金氏的院子走去。
金氏正在房里逗着那只波斯猫,听到门响以为是哪个下人,一回头却见爽儿站在那里。
金氏愣了下,随即便坐正了身子,脸上淡淡的,看着爽儿,不说话。
爽儿抿了抿唇,上前施个礼,“二夫人,奴婢想告个假。”
金氏挑起一侧的眉,狐疑的看着她,仍没有说话。
“奴婢的娘病了,奴婢想回去探望。”
病了?
金氏面上没有反应,心里却差点笑出声——怎么病的?怕是气的吧!孔管家做事果然麻利,这么快就让程府知道了消息,闹得鸡飞狗跳!看这小娼妇急成这样,估计她娘病得不轻——只是,你娘病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巴不得她病死了,看你这小娼妇死了娘还有没有心思再勾引男人!
金氏心里快意,面上却做出为难的神色,“你娘病了原该让你回去看看,只是你是侯爷领进来的人,这事我做不了主,你得去问侯爷。”
逍遥侯若真跟她有私,必不想这事张扬出去,她要回家他就不会答应;若她硬求,只会惹恼了他,他就是不责罚她也会怪她不懂事,肯定会疏远她了!
爽儿听说要逍遥侯首肯才能出府,心里就是一沉;这府里她最不愿意见的就是樊离,自那晚之后她再没见过他,走路都会绕过他的屋子就怕被撞上,现在让她去求他,还不是自己往刀口上送?
可是,无论她怎样求恳,金氏只有一个答复:要出府得问逍遥侯!
爽儿拖着沉重的步子离了金氏的屋子,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去了樊离那里。
小厮进去通报,半晌没有动静,爽儿在门外等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为了她娘,即使是地狱的阎罗她也得见!樊离不是阎罗,只是那心比阎罗还狠,一会儿见了他要不答应可怎么办!
听到里面有人传,爽儿忙整了整衣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