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杀人了!”婆子后知后觉的吼叫了起来,杀猪般,满脸的惶恐。
大门外竟躺着许多“尸首”,一动不动,她们进宅子的时候根本没有动静,这才过了一刻钟左右…叫人不敢想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锦皱了皱眉头,对青碧使了个眼色。
青碧会意,上前察看了一番,禀报道:“小姐,这些人都只是昏过去了。”
如锦点点头,走到马车边,驾车的侍卫昏睡在车辕上,想来是被人打昏了。
青碧上前,摇醒了侍卫,问道:“方才发生什么事了?”
侍卫坐起身子,摸着脑袋,显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青碧指了指马车边上那些昏迷的人,又问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知道吗?”
侍卫瞧去,明显一阵错愕,随后回答道:“小的方才坐在这里等,后来有位兄台来问路,之后…之后的事情小的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青碧听了侍卫的回答,一脸黑线,敢情他还不知道自己被弄昏了。转过身瞧向如锦:“小姐…”
如锦瞧向地上躺着的人,眼光一闪,随后美眸浮上冷意,秦子明倒真是不死心,她记得,前世嫁入秦府后,见过其中几人,正是秦府的侍从护院。
“阿锦!”如锦正想着,秦子明便出现了,从不远处的小巷子里走了出来。
走近如锦身边,依旧是那般温文而雅,眸光含情的瞧着如锦:“阿锦,瞧见这些人是不是怕了?”
如锦暗自撇眉,瞧过一抹厌恶,却是朝着秦子明屈了屈身:“秦公子怎么来了?”
秦子明愣了愣,随即笑着道:“子明本是来这里来瞧宅子,却正巧见阿锦家的马车停在这里,还有一群鬼鬼祟祟的人守在这宅子外面,子明想这些定是歹人,便出手将他们打昏了,以确保阿锦的安全。”
如锦睁大了眼眸,露出一抹惊慌:“原来这些人守在宅子门口想害如锦。”紧接着,瞧向秦子明,又露出几分疑惑,道:“可是他们这些许多人,秦公子只一个人,怎么就将他们全部打昏了?”
秦子明愣了愣,急忙笑着道:“阿锦,这些人怎么会是子明的对手,子明片刻便将他们打昏了!”随后,又深怕如锦不信的样子,竖起折扇道:“阿锦,子明怎么会骗你,子明说的话句句属实,阿锦要相信子明啊!”
如锦佻了佻美眸,随后笑了起来:“如锦怎么会不相信秦公子,如锦只是在想,秦公子既然将他们打昏了,怎么不等如锦出来,反倒去了那边的小巷子躲起来,现在才出来?”满脸的疑惑。
秦子明又是一愣,惆付起来,这丫头想得倒多,想了想,便回答道:“是这样的,方才有一个不小心往巷子那边逃了,子明便追了去,只是还让他逃走了。”说着,一脸遗憾的样子。
如锦心中讽笑,他倒还像前世一般会捏造事实,是个惯会演戏的主。
“原来是这样,辛苦秦公子了!”笑了笑,又看向躺在地上的人,道:“既然秦公子说他们想害如锦,那便将他们送到衙门法办吧。”
秦子明眼光一闪,这些人都是秦府的侍从护院,怎么能送到衙门去!这江南的州衙虽属父亲管辖,却跟总督甚有来往,此事若捅到总督那里,怕还会连累父亲!
想着,急忙道:“阿锦是姑娘家,还是将人交给子明,子明将他们送到父亲面前法办即可!”
“区区小事怎么能叨劳巡抚大人,还是由如锦的侍卫压去州衙的好。”
如锦岂会不知秦子明打的是什么主意,而且秦子明定是想拿这些人来演英雄救美的好戏,只是没想到这些人在他出手前便让人给打昏了,而那人…如锦也知道是谁,心中有些不知明的气郁,好似在气那人为何不在她面前出现!
秦子明根本没料到这一点,原本打算他出手打退这些“歹人”,却没想到安排的人都被一个白衣男子打昏了,气极之下将自己的随身侍从也推了出来,连他的随身侍从也被打昏了,正巧那个时候沐如锦出来了,而那个白衣男子却消失了。他原想这样也好,可以到沐如锦面前说那些人是他打倒的,却没想沐如锦竟要将人法送州衙。
“阿锦不必客气,子明的父亲身为巡抚,理应为江南百姓排忧解难,而且……”
“秦公子不必多说了,如锦心意已决,定要将这些歹人送官法办,介时还请秦公子出面指证!”如锦打断秦子明的话,一脸坚定的说道。
秦子明张着的嘴都不知道该怎么闭起来了,心中直恨那个白衣男子,三番二次乱了自己的好事,也恨沐如锦这般难弄,他已经费尽了心思,换着别的女人早便上勾了,这沐如锦真是不知好歹!
虽然这样想着,心中气极,却得强忍着,笑着道:“阿锦,子明也只是瞧见他们守在宅子口,以为他们要对阿锦不利,并不确定,他们许是正巧在这里歇息或是有其它事,我们莫要冤枉好人了才是!”
如锦眨了眨美眸,似思虑了一番,点点头:“秦公子说得有理,那便先将这些人送到州衙,待他们醒了,审问一番便知了!”
“阿锦,如此小事便不要劳烦州衙大人了,不若子明留在这,待他们醒了,审问他们一番,若是歹人,子明立即压他们送官法办,或是冤枉了他们,子明也好向他们道歉赔偿!”秦子明说得诚恳,心中却是恨极。
如锦瞧了眼秦子明,心中挂着父亲,和范姨娘的处理结果,也不想再和他牵扯下去,便笑着道:“那就有劳秦公子了!如锦还有事,先行回府了!”
说罢,让青碧扶着上了马车,吩咐侍卫回府。
秦子明瞧见如锦的马车驶出琼花巷,脸色愈来愈难堪,咬牙道:“沐如锦,你定然逃不过我的手掌心,我秦子明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你!”
“你若再敢打她的主意,定叫你生不如死!”夙亦宸背对着秦子明,凤眸含霜,冷冷道,语气中含了抹肃杀之气。
秦子明愣愣的瞧着飞身而至的夙亦宸,被他身上的杀气所慑,缓过神来时一阵暴怒,又是他!再听到夙亦宸的话,已是怒不可遏,他秦子明又何时被如此威胁过,正想上前“教训”一番夙亦宸,夙亦宸却是一个飞身离去了。
秦子明怒得想跳脚,恨恨的喊道:“什么王八羔子,有种别逃,让小爷好好教训你!竟敢三番二次坏小爷的好事!小爷才要叫你不得好死!”
这时,秦子明的侍从们纷纷转醒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瞧向自家公子,急忙起了身,上前唤道:“公子!”
秦子明正好有怒不无处发,瞧着一干侍从醒来,猛得抬脚踢了上去,丝毫不留情,每个侍从都不落,边踢边怒喊着:“没用的家伙!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侍从们捂着被踢的地方,一阵剧痛,却都是敢怒不敢言,谁叫他们只是下人,而秦子明却是巡抚的儿子!
谁也没有注意宅门口的躲着的婆子,正愣愣的瞧着这一幕,缓不过神来…
如锦很快回到了沐府,直接往珺林苑去了。
到了珺林苑,刚下马车,绿瑶便迎了上来。
“小姐,宅子瞧得如何?可好?”
不待如锦回答,青碧便抢着道:“绿瑶,都怨你,也不打听一下琼花巷那边的宅子是谁家产业!”
绿瑶一阵疑惑,又听如锦道:“无妨,已经买下了,明日使人过去整理一番,再父亲身子好些了便搬过去。”
青碧却又嘟囔道:“弄了半天,买了萧家的产业,便宜萧家了!”
绿瑶一听,算是明白了,原来那宅子是萧家的产业,瞧向如锦:“小姐,这是真的吗?”
如锦边走进珺林苑,边道:“是萧家的产业又何妨,不过是住一段时日罢了。”转了话题问道:“事儿范姨娘是怎么处理的?”
绿瑶跟上前,扶着如锦,回答道:“秦家派了个婆子来,跟范姨娘说是来商量让大小姐进秦家的日子。”
如锦“嗯”了一声:“如此说来,秦家确实要沐如婉为妾了!”
绿瑶点点头:“只是范姨娘也说了,大小姐是沐家嫡女,怎能为人妾,若是以妾进秦府,沐家是不会准备嫁妆的。”
如锦听了,嘴角一勾,范姨娘倒是精明,又听绿瑶说下去。
“秦家的婆子听了范姨娘的话,便说秦家大公子身份高贵,断然不会娶个残花败柳为妻的;范姨娘当场便怒斥了婆子一番,斥她毁人清誉,让婆子拿出证据来,大小姐怎么成了残花败柳,还说秦家大公子不想娶便别娶了,大小姐又非嫁不出去;把秦家的婆子生生气走了。”
绿瑶也是没想到范姨娘倒是有些本事,只是却不明白范姨娘为何要沐如婉嫁至秦府,为何不让沐如婉进秦府为妾,想着,便忍不住开口道:“小姐,奴婢有一事不明。”
“你是不明白为何范姨娘不干脆让沐如婉进了秦府为妾!”如锦淡淡道,走到了主屋外停下了脚步。
如锦点点头:“范姨娘以往被萧氏压迫,为何不借此机会打压沐如婉?”
如锦微微一笑,道:“萧氏虽被休,沐如婉却还是父亲的女儿,还是沐家嫡女,让范姨娘做主沐如婉的婚事,只不过想瞧瞧她能否处置好后院之事。若范姨娘借此机会报复萧氏,让沐如婉去秦家做了妾,那我便不能将沐家后院交给范姨娘打理。”
“小姐,这是为何?小姐不希望沐如婉以妾入秦家吗?”绿瑶问道。
如锦摇了摇头:“沐如婉做妻做妾与我都是一样的,只是与沐家却是不一样的,沐如婉毕竟是嫡女,沐家虽只是商户之家,却是首富,若嫡长女做了妾,那往下的女子又该如何?而且范姨娘毕竟只是个姨娘,若她真的让沐如婉为妾进了秦家,那外人瞧来便是她故意为之的,会让人诟病,所以范姨娘若是聪明,定然不会让沐如婉为妾进秦家。”
绿瑶听了如锦的解释,顿然大悟,瞧着如锦道:“奴婢明白了。”
如锦微微一笑,随后却是正了神色,转身瞧着绿瑶和青碧两人,开口。
“绿瑶,青碧,你们听我说,方才问你们可否愿意与我往盛京,并非以为你们是贪生胆小之人,也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如庞大夫所说的,高门后院不比沐家后院,饶是沐家后院也要步步为营,更何况是傅家。你们在傅家的日子还是稚童,往后又生活在江南,对后院争斗……”
不待如锦说完,青碧猛得跪下了身子,红着眼道:“小姐,奴婢虽然不懂得勾心斗角,也不够沉稳,可奴婢会努力学会的,奴婢活着的目的便是护着小姐,这十多年奴婢两人虽然在府外,却时刻关注着沐家,注视着小姐,一听小姐中毒,便求了老爷让奴婢两人前来做小姐的贴身侍婢…所以,求求小姐,便让奴婢两人跟着小姐!”
绿瑶也是跪下了身子,低着头道:“小姐,奴婢知道小姐不想奴婢两人犯险,可是既然小姐不愿带奴婢两人往盛京,奴婢两人也会跟去盛京!”
院子里的丫环见到这副情景,一阵讶异,却只瞧了一眼,便低头干活了。
如锦瞧着跪在前面的两人,无奈却又感动,罢了,早已知道两人的心意,阻止她们也不过是徒劳。
“起来吧。”却见两人动也不动,只能笑着道:“往后还要你们跟着,若是在此跪坏了腿可如何是好!”
绿瑶和青碧眼光一亮,齐齐抬头看向如锦。
“小姐允奴婢两人一同进盛京了?!”
如锦点点头:“快起来吧,莫哭了,别人瞧了去还以为我欺负你们了。”
青碧即刻破递为笑,起了身,抹着眼眶道:“原就是小姐欺负奴婢,小姐往后再不能说那样的话了。”
“是,是,青碧姐姐,如锦记下了。”如锦笑着道。
青碧扑哧的笑出声,红着脸:“小姐真坏,倒是打趣起奴婢来了。”
绿瑶也是起身,笑了起来,瞧着如锦,道:“小姐,大小姐一事是奴婢欠缺考虑,往后遇事奴婢定会多加考虑的。”
如锦“嗯”了声,柔柔的笑着:“好了,瞧你们两个,都是老姑娘了,还这么爱哭鼻子,快去洗把脸,准备些晚膳来,让陆姨娘留下来吃晚膳。”
“是。”绿瑶和青碧笑着应了,转身往厨房走去了。
如锦瞧着两人的背影,依旧柔柔的笑着,待傅家一事办好,得要为她们寻觅两个好男儿,娘亲定是与她一样,不愿她们孤独终老。
五日后,沐老爷的身子已是大为好转,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了。
如锦扶着沐老爷坐到院子里的亭内,喂他吃了药,道:“爹爹,锦儿想再过五日便搬去琼花巷。”
沐老爷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肉也渐渐长回来了,听了如锦的话,点点头:“一切都由锦儿做主。”又慈爱一笑,甚是欣慰:“爹爹没想到,锦儿能将沐家的那些产业打理的如此妥当,连那几个老家伙也给制得服服帖帖的,倒是比爹爹更为厉害了。”话中的老家伙自是指外宅管事们。
如锦边削着苹果,边调皮的笑道:“如锦是爹爹的女儿,自然要比爹爹厉害啦,古语曰,青出于蓝胜于蓝,便是这个理。”
沐老爷愉快的笑了起来,只是不一会儿,笑容缓缓敛了下去,想到他的结发妻子萧氏,便是一阵心酸与无奈。
“锦儿,都怨爹爹…只是爹爹怎么也想不到你娘亲她…”顿了顿,开口道:“萧氏她竟会这般狠毒,爹爹原以为她只是嫉妒你娘亲罢了,没想到……”
说这话时,沐老爷是自责的,却也是满满的痛楚,虽然与萧氏没有男女之情,但毕竟一起生活了十余年,萧氏对他的关怀,他不是不感动,他对萧氏也是感激的,也有亲人之间的感情,可是他却想不到萧氏她对瑶儿的恨,对他的恨是这般深……
如锦看出了父亲的自责和痛楚,却不知该如何宽慰他,眼光一闪,问道:“爹爹,锦儿想听听你与娘亲之间的事,是怎么与娘亲相识的,还有爹爹如此喜爱娘亲,当初…”当初为何没有娶娘亲,而是娶了萧氏?
虽然后面的话如锦没能问出口,沐老爷却是猜到了,眼光忽而显得有些悠远,缓缓道。
“当初你娘亲被歹徒追赶,正巧被爹爹遇上,便出手救了你娘亲,见你娘亲风姿绰约,又楚楚可怜的让人忍不住怜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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