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郡主薄唐炜并临清关令再次越级报奏,临清关所在的新乡县亦越级报奏,河内郡府的报奏姗姗来迟,但终究还是来了,并呈送主薄唐炜、新乡县及临清关告急文书,所有讯息证明,礼部尚书杨玄感、左御卫将军李子雄、武贲郎将王仲伯、汲郡赞务赵怀义等一大批军政官员,于六月初三日在黎阳举兵谋反,黎阳就此失陷,永济渠就此中断,南北运输大动脉就此断绝,东征战场及北疆边防就此失去了粮草辎重的支撑。
荥阳太守郇王杨庆紧急报奏。
延津尉于初四日黄昏接到大河对岸延津关令的报警,说初四上午河内郡主薄唐炜强行接管了临清关,并下令关闭临清关,断绝了永济渠,原因是礼部尚书杨玄感在黎阳举兵谋反了,接着唐炜又派人强行接管了延津关,关闭了津口,断绝了连接大河两岸的水上通道。
这条水上通道是连接荥阳和河内的官方通道,不但是运输通道,也是驿站传递通道,必须保持日夜畅通,没有特殊情况两郡皆无权关闭,否则东都要追究责任的,但消息传到郇王杨庆手上后,这位宗室大臣先想到的不是一条津道断绝的后果,而是永济渠断绝的后果,这里面牵扯的势力太多、利益太大,所以他必须弄清原委,不能随意报奏,以免捅出不可收拾的“马蜂窝”。
但就在这时,坐镇浚仪城的荥阳都尉崔宝德急报,白贼的军队突然从通济渠一线急后撤,并从济阳方向渡过济水,沿着黄河故道火北上,极有可能进入大河一线。崔宝德从各渠道打探来的消息分析,白贼突然撤离通济渠北上大河,原因可能有两个,一是齐王出动了,齐王稳定了齐郡局势后,马上西进中原剿杀白贼,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黎阳的杨玄感出动了,渡河支援白马城,进入大河南部剿贼,迫使白贼不得不集中兵力于大河一线对抗杨玄感
杨庆当即预感到黎阳出事了,河内郡主薄唐炜的消息可能是真的,杨玄感可能举兵谋反了,而杨玄感谋反后的要目标肯定是东都,东都危机轰然爆,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齐王杨喃借机杀进东都,那局势就彻底失控了。
杨庆很谨慎,还是决定缓一缓再奏,因为不论是杨玄感谋反,还是齐王西进,都是牵一而动全局的大事,不能胡乱猜疑,必须拿出绝对证据。杨庆当即急书东郡郡府和济阴郡府,询问两郡局势。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他的书信送出去不久,东郡郡守独孤延寿和济阴郡守韦保峦的书信就先后送达荥阳。
东郡郡守独孤延寿并没有被叛军困在白马城中,而是先一步撤到了白马山上。白马山与黎阳仓隔河相望,近在咫尺,所以独孤延寿理所当然向杨玄感求援,双方保持着密切联系。然而,初二日,双方联系中断了,初三日独孤延寿看到有大量叛军渡河,且没有遭到杨玄感的阻击,当即意识到黎阳出事了,随即派人乔装白马观的道士下山打探,结果听说杨玄感举兵谋反了。独孤延寿惊疑不定,没有证据他不敢奏报东都,考虑到杨玄感若如果谋反了十有**要打东都,而打东都就极有可能取道荥阳,于是十万火急报警荥阳,说最近谣言满天飞,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请郇王杨庆小心防范。
济阴郡守韦保峦也是十万火急报警,初四日彭城太守董纯部署在泗、菏一线的军队全部进入了济阴郡,并沿着菏水两岸急推进,不出意外的话,五天后他们将抵达通济渠。另外韦保峦还从济北郡获得消息,齐王的主力大军已离开历城,正沿着济水西进济北。韦保峦据此做出推断,齐王要西进中原了,而且目标肯定是东都,因为这次为齐王冲锋陷阵的是彭城太守左骁卫将军董纯,而董纯主掌徐州军政大权,之前帮助齐王戡乱齐郡已经是越权越界严重违法了,现在更无法无天,直接进兵中原,这要追究起来就是谋反的大罪,董纯为何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答案不言自明,齐王要铤而走险,要一条道走到黑了。但是,韦保峦没有直接证据,齐王的军队还在齐鲁境内,而董纯身在何处他更是一无所知,一切都是猜测,所以他不敢奏报东都,只能报警荥阳,请郇王杨庆防患于未然。
杨庆大汗淋漓了。综合各渠道的消息来判断,一场大风暴来了,而起风暴者就是齐王杨喃和礼部尚书杨玄感,这两人一旦联手攻打东都,夺取皇统,必定天崩地裂,山河变色。
然而,这一切都是推测,到目前为止都是道听途说,都没有直接证据,所以杨庆也不敢奏报圣主和行宫,只能报警东都,请东都务必小心防范,虽然齐王杨喃和杨玄感联手已经很可怕了,但如果再加上西京,那不要说东都抵挡不住,就连圣主都有可能一败涂地。
同时杨庆向东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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