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做出决断?拿出正确的对策?
不过许华对这位追随自己十几年的司马还是很信任,对河北人更是充满了高度的警惕,既然杨玄感都敢于动兵变公开推翻圣主,谁敢说河北人就不敢乘着局势混乱之际借刀杀人,借叛贼之手把自己这颗由圣主特意安置在河北的“钉子”连根拔除?
许华仅仅犹豫了一下,便断然说道,“即刻向涿郡留守府求援,告诉襄垣公(段达),高阳突遭数万叛贼的突袭,津口和仓储均已失陷,某正率军奋力反击,若六个时辰后未能接到某的后续消息,则高阳可能已落贼手;若一日后依旧未能接到某的消息,则高阳肯定已陷,请襄垣公倾力剿贼,夺回高阳。”
此言一出,这位司马便知许华已决心与高阳共存亡,遂二话不说,冲着许华躬身一礼,飞奔而去。
许华没有选择,高阳宫是圣主行宫,高阳宫的存亡代表了圣主的威权,他做为高阳宫的宫监,未能保护好行宫安全,让行宫陷落贼手化为废墟,让圣主的威权遭到打击,让圣主颜面大损,他还能存活吗?所以与其被圣主杀头,身败名裂,连累亲人家族,倒不如与高阳同生死,忠义两全,荫泽子孙。
许华决心一下,情绪立刻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何畏惧?
“传领诸鹰扬,上城楼,奋勇杀贼。”
随着一道道命令传达下去,高阳城和高阳宫里鼓号冲天,全副武装的鹰扬卫一队队地冲上城墙,而惊慌失措的城内青壮也在都尉府掾属们的组织下,急急忙忙地打开了武库大门。
旭日渐渐升起,五彩缤纷的旌旗沐浴在晨曦中就如一朵朵随风飘舞的瑰丽云朵,而一队队身着黄色戎装的联盟将士就如金色的波涛滚滚而来,气势如虎。
城楼上的许华极度震惊,站在他身边的僚属们也是目瞪口呆,惊骇欲绝,而数百鹰扬卫和临时拉来充数的青壮们更是股战而栗,面无人色。
这到底是什么军队?为何看上去仿若卫府军?但从各色旌旗上辨识,却十分陌生,应该是叛军队伍,只是听说叛贼都是一些衣裳褴褛手拿棍棒的农夫,绝无可能有如此整肃的军容,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这的确是卫府军,只不过都是叛变的卫府军。
许华和僚属们面面相觑,所有人都想到了杨玄感,想到了杨素、杨玄感父子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庞大而强悍的政治势力。杨玄感不可能一个人兵变,以他为的政治势力中的所有权贵都会参加兵变,而这些权贵遍布中央、卫府和地方官府,而眼前这支军队就有可能来自北疆边军,甚至就是涿郡的镇戍军,涿郡留守段达可能已经身异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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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风云勒马停下,举起了马鞭。
角号长鸣,令旗飞舞,联盟大军缓缓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李风云转头看了看与自己并辔而行的刘炫和孔颖达,忽然问道,“如果某血洗高阳城,焚毁高阳宫,对河北是利大还是弊大?”
刘炫苦笑不语。
孔颖达迟疑了一下,拱手说道,“大总管既然知道此举对河北有害无利,为何还要下令攻击?”
“某的目标是高阳的粮。”李风云语含双关地说道,“但如果有人蓄意算计某,利用甚至牺牲联盟来为自己牟取私利,某当然要还以颜色,在离开河北前血洗高阳城,再放一把火烧掉高阳宫,如此即便不能给某些人以重创,也要让某些人付出惨重代价。”
“请大总管慎重。”孔颖达劝道,“杨玄感虽然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但未尝就没有一线生机,所以从圣主的立场来说,只要东都那边尘埃未定,河北这边就不能痛下杀手。”
“杨玄感已经坚持不了几天了。”李风云冷笑道,“至于河北这边,因为南北关系日益恶化,河北对东都的忠诚越来越重要,所以某只要给圣主一把刀,圣主就会痛下杀手,以绝后患。”
孔颖达权衡再三,无奈叹道,“大总管有何条件?”
“你带句话给他们,某决定不了中土的未来,但可以决定北疆的未来。”李风云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马鞭,冷肃的语气中隐含杀机,“而北疆的未来,肯定决定了他们的未来,所以在北疆局势即将生剧变前,请他们慎重决策,千万不要因为冲动而抱憾终生。”
孔颖达微微颔,问道,“某来回需要时间,大总管给某几天时间?”
“五天。”李风云说道,“五天后,某若没有得到需要的承诺,某就让高阳变成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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