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丁宴溪你怎么还不回来?”
怀驰有些想哭,可他不允许,即便丁宴溪离开前说那样伤人的话,他都硬是没能哭出来。
短短几日,怀驰已不知痛过几回。对丁宴溪越有情,那些不堪回首的争执吵闹便越惨痛。
他和丁宴溪人鬼殊途不同归,分歧抵达到一个顶端,便会彻底崩裂。
怀驰的脸庞流露出深深的倦怠,他呆呆地举着米缸的木盖,过了很久才轻轻盖回去。
丁宴溪无言地凝视着怀驰,痛苦的情绪汹涌而至,可同样的悲伤不能够再让怀驰经历第二次。
怀驰给予他的情感,丁宴溪无法偿还。
怀驰离开厨房,沿着丁宴溪记忆里的那条路,走到了溪河边。
昨日,丁宴溪便是在此地复生的,他飘荡在这溪河,独自回忆了很多很多的往事。
很多模糊不清的记忆都深深刻在心底,大概再也不会轻易遗忘。
怀驰坐在溪边,他对着水面照镜子,轻轻用手指捋顺发丝,发觉和平时似乎不太一样。
如果叫他说出哪儿不一样,又偏偏说不出来。
丁宴溪盯着水面上映出来的那张模糊面容,对上那双眼睛,他又觉得仿佛在跟怀驰对视。
怀驰简单地绑好头发,寻了几根树枝,脱掉布鞋下河。
叉鱼的秘诀就是快准狠,这对怀驰来说不算难事。
图个方便,怀驰直接在溪河边上生火烤鱼。
丁宴溪在四周飘荡一圈,无意看见溪河的木桥上跌跌撞撞地走来一个乞丐。
怀驰抬头看见那乞丐时,热情地招呼他过来。
“嘿老方!过来吃鱼吗?”
乞丐的脸脏污到看不清模样,衣服破烂到堪堪遮掩身体,头发缠结成几团块状,往天上翘老高。
乞丐走过来坐在怀驰的旁边。
怀驰什么时候认识的乞丐??
丁宴溪紧紧皱着眉头,眸中显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他挤进两人中间,试图把那乞丐挤远一点。
方丙浑然不觉,反倒是又靠近了怀驰些许的距离。
怀驰翻动着烤鱼,想起和方丙结识的过程,忍不住唠叨几句。
“老方,你又来这边乞讨吗?我都跟你说过,这边只有我一人居住。你要讨银子自然要去城镇上,而不是来这破烂地。”
方丙乐呵呵地说道,“闲来无事罢了,我今日不乞讨,只跟你叙旧。”
怀驰笑了一笑,“怕是你要白跑一趟,我可没什么闲工夫叙旧,吃完鱼还有大把的事要忙。”
方丙转过脑袋看过去。
丁宴溪警惕地盯着方丙,总觉得这乞丐似乎是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快到无法捕捉,快到毫无痕迹。
“见你无事,这旧便叙完了。”
“哎呦,我能有哪门子事?”
“有没有,我一看便知。”
怀驰总觉这老乞丐意有所指,但他琢磨不出来,只能随意应和了几句。
鱼烤熟后,方丙讨走一串鱼便离开了。
怀驰的目光不自觉地扫向右侧,他将右手中的那串烤鱼递至左手。
怀驰使用左手吃起鱼来有些费劲,显然是不趁手的。
坐在怀驰右侧的丁宴溪愣了愣,总感觉他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现身,但仿佛他的存在已经无处遁形。
丁宴溪此刻终于确认,怀驰似乎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那感受有多深刻便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