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华弦在看到凤天邪一干人等时,没有多少惊讶,或许是在昏迷前他已预料到了最坏的结果,所以神色镇静地接受了目前的处境——
现在桑要已死,而他可能马上要命丧敌手,这一切只能怪他太过大意,算漏了一个潜在的威胁。
他抿了抿苍白得可怕的唇,没有看任何人,嘶哑着嗓音:“早有听闻凤家七小姐热爱各式各样的毒蛇,且能驭蛇,今日亲身体会的滋味果然终身难忘……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最后一句像问你是何人一样平淡,于是六人的视线均围绕着他。
意料之外,寒飞在这时冰冷地吐出:“敢问太子在抓到我后,为何也不直接要杀了我?”
只见夜华弦有些波动,大肆冷笑了出声,带着意味不明的嘲讽:“原来是想严刑拷打后再动手,也对,就是我下令将你关入天牢拷问,想报复就尽管来。”
寒飞一想到自己身上现在的皮肉之苦,全都拜他所赐,怎能不生怒气,喝道:“想死我就成全你!”
“寒飞,别中了他的激将法。”花鹤冷静地阻止了他,“他想一死了之,只是对我们来说他还有利用价值,等离开翼城之后,你想怎么处置他没有人会反对!”
寒飞听罢,再看了看凤天邪默认的神情,深深吸了口气,才克制住怒意,他垂头道:“我知道了。”
这时,夜华弦看了冷静分析的花鹤一眼,好似遗憾地勾了勾唇,“你们以为翼城是什么地方,想进来就进来,想离开就离开,利用我离开翼城?真是异想天开。”
众人皆是一愣,在心底徘徊着,这到底是不是他故弄玄虚的把戏。
花鹤回了他一眼,冷凝着神情问道:“什么意思?”
夜华弦稍微动了动身子,即刻蹙紧了眉峰,看他那神色动一下就好像要了他的命一样。
不过,还是勉强咬牙地撑着,沉声地笑了:“你们可以亲自去试试,到底是不是我故弄玄虚的把戏。”
鬼历气得倏然起身,高大的身躯覆盖下一片阴影,狠狠道:“再不说,信不信老子一拳送你魂归九天!”
“正合我意,不是吗?”夜华弦不冷不淡地回了他一句,悠然地开始闭眸休息,不然他恐怕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剩。
“你——!!”鬼历火得直想揍他,只是被身旁的暗骑,以及花鹤拦住。
这时,狂流踢了他一脚,不耐烦地吼道:“闭上你的嘴,秃子。”
鬼历这才如同被水浇灭的火,渐渐冷静下来,然后安静地坐了下来,挠了挠头看向了凤天邪:“七小姐?”
凤天邪倏然起身走到夜华弦身旁,蹲下身子,蓦然伸手托起了他的下巴,云淡风轻地吐出:“想令我们慌张自乱阵脚,尧北太子果然临危不惧,镇定自若。只是这种把戏没有意义,你还是想想过了翼城后怎么选个死法,比较实际。”
语毕,就示意六人开始向城南方向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