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看不懂镜花水月这个词,等到经历过爱人的背叛,才明白什么都不是真的,只有自己握在手里的才是真的。
忙到半夜,她悄悄的打开房门,夜凉如水,她抱也抱不动,扛也扛不动,只能放在被子上拖着,万幸的是她这边的卧室离主人房很远,不然以那个男人耳朵的灵敏度,分分钟到她面前。即使看不见,也能察觉出异样。
哼哧哼哧的挖出一个半米深的坑,已是她的极限,轻轻的抱着她,放进去,用布盖好她的身体,嘴里念叨着下辈子投个好胎,不要生逢乱世。
于小雨双手捧起一把土散下去的时候,泪流满面,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离自己而去,自己还苟延残喘的活着。
埋好时,天边泛起鱼肚白,掸了掸身上的土,借着天光,手掌磨得全是水泡。
整理好情绪,拎着水桶回房里外打扫一番,她开始做早饭,煮上粥。
坐在板凳上发了一阵呆,大门外传来开门声,她反应迅速的躲了起来。
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手上提溜着新鲜的蔬菜瓜果,还有肉类;径直走向厨房,放下东西,又走了。
传来关门声,于小雨才敢出来。
翻着食材,拿根黄瓜,洗干净,她先炫了一根。
她的厨艺太复杂的菜也不会,简单拍了个黄瓜,煮了两个鸡蛋,又糊弄一顿。
昨晚熬了一夜,她有点熬不住,她端着食物也没看几点,直接把食物送了进去。
男人没在屋里,她也没有深究,食物放在桌上,她就快速的出来,顺便还带上门。
小跑着回厨房,把事先留出来的饭菜,三两下吃进肚,碗筷都没洗,就直接回房睡起回笼觉。
如果她现在醒着,就会发现这诡异的一幕,失明男子坐在她床头,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试图把她的模样记住。
他记得她身上的味道,在他快要熬不下去的时候,是她在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她的日常烦恼,每日每日,说的最多的就是和她姐姐的生活,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她兴奋的跟他说她谈恋爱了,说那个男人对她怎样怎样的好,偶尔也会哭着说被他的大男子主义气死了,就这样持续一段时间,他已经习惯她的存在,她却不在出现。
偶然听说她结婚后,搬离实验室,嫁了个异能者,他为她开心,但内心深处,却有些不甘。
他们的相遇,是他最为落魄的时候,她可能都不知道他真正的模样,每天包裹的严严实实,如一个木乃伊。
他从实验室出来那一日,他换上一身笔挺的西装,手下领着他来到她居住的小区。
在楼下站了好久,他都没勇气上前,只在她扔垃圾时,经过他身边时,闻到过她身上的味道,就再也忘不掉。
曾经意气风发的二少,再也懒得理外面的事,待在自己的世界,虚度光阴。
他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又舍不得离开这个有她存在的世界。
万万没想到,她又无意间闯进他的世界,带着风和雨,让他的平静如水的生活,泛起波澜。
昨夜,她忙碌了一夜,他也静静的陪了她一夜,她挖土的动静很大,大到他一度怀疑该不会是傻子吧,夜深人静的,做坏事是否应该低调点行事。引得四周保护他的异能者纷纷想把她扔出去,要不是他要求大家噤声,她现在还能心安理得的呼呼大睡。早晨送菜过来的人,也是他刻意交代,不然她都不知穿帮多少回。
手顺着她的肩膀向下,拉起她的手,柔嫩的掌心微微凸起两三个泡,难怪她早晨端饭给他,发出斯拉斯拉的声音,应该很疼。
顷刻,手指间赫然出现一个针,一只手指摸出位置,另一只手的针轻轻一扎,破出水,他拿出吸水纱布,轻轻拭去,两手被他挨个处理完,又拿出一管无色无味透明的药膏涂抹好。
也不知留她在身边是对还是错?
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想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