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景易将女儿拉出门外,小声道:“知秋,爹看那姓孔的后生似乎对你有些意思,虽然一样可恶轻狂,但总比项宝贵这船夫要好,不如,爹找个机会探问一下他家里的情况,试试他的口风,看他愿不愿等你两年,到时候再明媒正娶,花轿来迎……?”
冷知秋尴尬地红了脸,又有些生气:“爹爹您怎么上赶着要嫁走知秋?难道,女儿就不能多陪爹娘几年么?再说,我又不喜欢孔公子,我和他真的只是见过几面而已。夹答列晓如今他有恩于父亲,知秋自然想着好好找机会报答,可若说嫁他,也太荒谬!已经嫁过一次,够了,何必一而再再而三,自找无趣。”
如果不是这桩急匆匆而来的婚事,她原本无忧无虑多快活。真不懂,为何世人不能容忍女子不出嫁?
“说的什么丧气话。”冷景易嘴里低斥,心里却颇心疼,女儿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都怨自己,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大意,导致如今这样恶劣的局面?
父女俩正嘀咕着,项沈氏一脚迈出来,横了他们一眼。“行了,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那个知秋说的对,我们两家将错就错过两年试试看吧。亲家公,今天我家乱,没好好招待你,这里给你说声对不住。”
听她这话有服软的意思,冷景易的脸色略缓了缓。
项沈氏又接着道:“但这新婚头一天,哪家不是鸡飞狗跳总有些意外的?你也不该今天上门,是不是?这不合礼数。什么事儿都得一件一件来,你先回去,我和我家老爷还要喝新妇一杯孝敬的茶呢。夹答列晓”
冷景易一股火气又蒸腾上来,怒道:“我要是不上门,还被蒙在鼓里呢!你们还想喝知秋孝敬的茶?有脸喝吗?女婿人呢?你要说礼数,有媳妇独自奉茶的礼数吗!?”
项沈氏抿起嘴无言,这是项家理亏,她再强嘴,也不能把歪的说成直的。宝贵这孩子也真是,说好了一早和蔡家兄弟一道儿走的,怎么突然又临时决定半夜三更出门?怎么说也有些亏待儿媳妇,新娘子守空房已经是作孽,连个道别都没有,奉茶也无人,一早儿又被天赐这混蛋惊吓,项家这下子亏欠儿媳妇大发了……
冷知秋看看父亲,再看看婆婆,也挺无言。
父亲一向自诩谦谦君子,从来不屑于和妇道人家斗嘴发脾气,对母亲更是礼让谦和,父母二人从来没有红过脸吵过嘴,如今,为了女儿,和婆婆置气斗嘴,实在有损形象,回去难免郁闷介怀。
为了转移重点,冷知秋便道:“爹,姆妈,还是先照顾孔公子要紧,再有,舅舅被衙役锁拿走了,也要孔公子伤愈,我们才好去官府通融。”
说到孔令萧,冷景易和项沈氏果然成功转移注意力。
一个道:“儿媳妇你不准见这姓孔的书生,你是我儿宝贵的娘子,要避嫌。”
另一个道:“知秋你要好好照顾他,报答他替为父挡刀的恩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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