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努达海的眼睛都红了,脸色黑的难看。新月为了跟他在一起不惜放弃格格的身份,却因此受到他家人的百般羞辱,这让他感到无比愤怒,还有被那个人发出威压弄成重伤的憋屈感,让努达海想要狠狠的发泄。
“你们为什么就是容不下新月?!她为了跟我在一起连格格的身份都不要了!这个世界上,我只爱新月!我只要她!你们听见了吗?谁要是敢伤害、侮辱她,我就杀了他!”努达海在全家人的面前,厉声喝道。
“啪!”
老夫人大怒,冲到努达海面前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努达海,你疯了!你以为在对谁说话?”
“额娘,你打我?”努达海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夫人,老夫人从来都没打过他,如今他四十多岁了,居然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打他。
“打的就是你这个忤逆子,你要杀我还不许我打你?”老夫人气的心口发闷,顺了口气,才指着新月道:“就为了这么一个贱人,你居然不要你的家人,不感到惭愧吗?啊?你对得起我,对得起雁姬,对得起你阿玛的在天之灵吗?”
“我……我不是……我没有……”新月见努达海被老夫人打的脸颊都肿起来,想过去看看他的脸,却听到老夫人的一声声责问,只觉得心里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自己不知廉耻不要紧,哀家就当你死了,可你不能连累克善和端王府,否则你怎么向你尸骨未寒的阿玛交代?!’
为什么老夫人和太后都这么说,难道我们真的错了吗?
可我们只是相爱而已啊,这也有错吗?
新月怎么也想不通,可是老夫人和太后的话却让她好难过好难过。
“新月她不是贱人!她是高贵的格格!”努达海大声的重申道。
“她现在什么都不是!新月格格早在半年前就病逝了,否则克善世子怎么会不认自己的姐姐?就像克善世子说的,她现在只是他他拉府上没名没分的贱妾!”骆琳专门挑能刺激努达海神经的言语,意图激怒他。
“骆琳!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努达海气的眼睛都红了,浑身都充满了暴戾之气。
显然骆琳成功的挑起了努达海的怒气,于是再接再厉,梗着脖子,倔强道:“她现在什么都不是,新月格格早就没了,她现在只是他他拉家一个低贱的妾!”
“骆琳!”冀远拉住了她的手臂,紧盯住努达海的一举一动,随时防备着努达海暴起伤了骆琳。
新月一看努达海酝酿着风暴的脸就知道大事不好,抹了两把眼泪,冲到努达海面前,劝道:“努达海,你不要为了我生气,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委屈都能受。”
可是新月的话不但没能起到劝阻的作用,反而使努达海更是愤怒,为什么他们不能谅解宽容的对待他和新月,他只是爱上了新月,怎么在他们看来却像是犯了天大的罪。
努达海缓缓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指向骆琳:“我说过了,没人能侮辱新月,骆琳,你该死!”
“努达海,你把剑给我放下!反了天了!”老夫人气急,说着就要冲上去,夺了努达海的剑。
雁姬死死的拉住了她,劝道:“额娘,别去,太危险了,努达海已经丧失理智了,骆琳那里有冀远,冀远会保护她的。”
“我们家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啊?自从这个女人进门,我就知道没好事,老天有眼,怎么不收了她去?”老夫人跌坐在椅子上,拍着桌子咒骂。
努达海那边却像是完全没听到老夫人的话,手执佩剑死死的盯着骆琳,仿佛在盯着箭靶的红心,眼睛随着骆琳的移动而移动,突然,他暴起举剑朝骆琳冲去!
冀远早就防着他了,就在他出手的那一刻,手上一使劲儿就把骆琳扔到新月身后去了,努达海的剑随着目标物的转移,转向了新月。努达海这一下使足了力气,等他惊觉前面是新月时,已然收不住势了,眼睁睁的看着剑身没入新月的腹部。
“!”新月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一股大力撞上,接着腹部一阵绞痛,脚下发软,就要往地上摔去。
“新月!”努达海接住了她,看着她肚子上的剑,脸上一片茫然。
“努达海……我……好痛……”新月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想要堵住,却没丁点力气。
“大夫,快叫大夫!快去啊!”努达海吼了一声,伸手帮新月捂住她的伤口,可怎么也阻止不了血从插着剑的窟窿里喷涌出来。
“新月,新月,不要,我不要你死,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努达海抱着新月,看着她的脸色逐渐变的苍白,仿佛能看见她的生命力正在一点一点消失。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之前为努达海受伤而叫的大夫这会儿已经来了。
大夫给新月取了剑,却怎么也止不了血,努达海把纱布全堵在新月的伤口上,却还是徒劳。
“这姑娘已经不行了,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就是止了血也救不回来了。”大夫摇头叹道。
“肚子里还有一个是什么意思?”努达海眼睛血红,狰狞的面孔让大夫都有些怕了。
“她已经怀孕了,这会儿血流太多,大小都保不住了。对不住,老夫也无能为力了。”大夫摇了摇头走了。
新月死了,旁的人也都走了,只剩下努达海和新月的尸体。
“怎么会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啊……不应该啊……”努达海抱着新月逐渐变凉的尸体坐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