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是嫡子,他们徐家,也算是士族出身。
忽然,徐露脸一红,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徐露,你现在不是二十八岁,是八岁,你怎么可以想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得不到的男人。
思及此,她不由得想起叶惠清,那个比男人更像男人的冷冽女子,她真是幸福,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一个男人的心。
为什么上天让她穿成一个小姑娘!徐露挥着拳头向天上舞了舞,轻叹一声,拿起手中绣了一半的荷包,这个荷包,算是自己送给萧晟的谢礼,只是,不知道他收不收,若是叶惠清送的,他一定会欢天喜地吧?
不过,她跟琼枝聊天的时候,琼枝说过,他们家小姐,不善针黹女红,最爱的是舞刀弄剑,研习兵法,唯一会的乐器,是吹埙,因为皇甫夫人留下的遗物中,有一个亲手制作的埙。
不过,她们小姐很有才,就是随手摘一片柳叶,也能吹出一首曲子。
徐露绣的是一对腾跃的狮子,边上配以西番莲和缠枝蔓草,她穿来以后,就一直静心学习刺绣,不到一年时间,就已经有模有样,令人称赞了。
她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希望爹娘能够喜欢,只可惜,她还是不知不觉中,得罪了府邸中的人,回去以后,她一定要找到害她的人。
叶惠清在门口敲了敲,徐露抬起头,见到是叶惠清,马上堆起笑脸,“叶姐姐,你来了。”
叶惠清点点头,走了进来,“徐露,你在做什么?”
“我在绣荷包。”徐露像个小孩子一样,把荷包藏在了身后,下意识的,她不想让叶惠清看到。
叶惠清一勾唇角,“我不看就是,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表兄明日启程,正好把你带回去。”
徐露脸色微微一变,咬着嘴唇说,“叶姐姐,我不走行吗?”
“这里马上就要打仗了,会很危险,再说你不回家,不担心你爹娘着急吗?”叶惠清有些不解的看着徐露,这孩子莫非是害怕家里有小人?
徐露低下头,泪水如珍珠一般,一滴滴落在手背上,“叶姐姐,我害怕再一次被人绑出来卖掉,叶姐姐,你是好人,你就留下我吧……”
叶惠清笑了,她是好人?是吗?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十几年东征西杀,死在她枪下的冤魂,不知凡几,所以,她才会有被毒死的凄惨命运吧。
“徐露,你放心,这次回去,不会有人再害你,我会跟表兄说,让他照顾你,我的舅父,是枢密院副使,我会修书一封,请他来关照你们父女,以后定然不会有人再打你的主意。”
徐露知道,自己没有留下的理由,只是,这荷包还有一半才能绣完,如果回到洛阳,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萧晟了,那天听他和叶惠清在花园聊天,似乎这次打退白虎军之后,还要不停的打仗。
萧晟已经二十岁了,她现在只有八岁,两人之间,有十二岁的差距,她是嫡女,以后定然是嫁给嫡子,萧晟那时候,都已经做了父亲吧。
她仰着头,看向叶惠清,这个女子,棱角分明,太过硬朗,不知道若是他们结成夫妇,生下的孩子,会像谁,如果长得像母亲,那可太糟糕了,基因的强大,会让他们的孩子难娶难嫁,尤其是女孩儿,长成她这样,也算是一种悲哀了。
叶惠清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微微一笑,“那好,我现在去找表兄,让他当着我的面保证,你看如何?”
徐露忙摇头拒绝,他与姐姐的事情,她宁愿当做不知情,没有人愿意靠近危险。
叶惠清走后,徐露开始疯狂的绣花,今天晚上,她要绣出来,明天走之前,一定要送给萧晟。
翌日清晨,萧晟在花园里练完功夫,准备回房的时候,遇到了徐露。
徐露把荷包放在袖子里,紧张的看着萧晟,她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萧晟不要拒绝她。
萧晟淡淡道:“徐小姐,有事么?”
徐露咬了咬嘴唇,伸开手,举着荷包送到萧晟面前,“萧家哥哥,我想谢谢你救了我,可是我没有银子给你买礼物,所以绣了一个荷包给你,希望你能够收下。”
萧晟低头看着徐露,这是一张清丽无匹的脸,好似新池菡萏,芝兰齐芳,朝霞映在她的脸上,双颊染上一层淡淡的酡红,更添了几分潋滟,一双乌漆漆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由不得让人生出万般怜爱之心。
萧晟却没有伸手,“徐小姐,你不必谢我,这只是举手之劳,荷包我就不收下了,一会儿用过早膳,你就要走了,先回去吧。”
徐露的手,僵在了那里,这个结果,是她没有想到的,萧晟毫不留情的拒绝,让她微微有些心痛,如果是叶惠清送给她一个荷包,他会拒绝吗?
荷包在她手里都揉皱了,徐露仍然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良久,她攥起了拳头,转身离开了花园,她不是只有这一次机会的,她会争取。
没有人懂她,她只是不想被别人操控命运。
叶惠清和萧晟送皇甫信和徐露出城,皇甫信的心情很好,一个是因为徐露是徐雅的妹妹,另一个原因,是他终于离开这个令他厌烦的城池了。
叶惠清拿出一封信,交给皇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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