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列车缓缓滑过站台,带着夏末驶向未知的明天时,宁妈妈做完每年都不能少的常规身体检查回到了房间。
那包手提袋吸引了她的视线。
她笑眯眯的拉开来,看见里面是红艳艳的钞票。
然后,更加笑眯眯的拉上拉链,寻了床头的小柜子,将袋子塞了进去。
冬日的阳光暖呼呼的洒在老人的脸上,她躺在靠椅上安详的睡着。
七号车厢内,小乐好奇的转动着脑袋,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山和水,一直在与夏末咬耳朵。
“妈妈,原来山有那么大。
妈妈,原来河水是这样的。
妈妈,我好喜欢坐火车哦。
妈妈,这里有香香的味道。”
不时有旅客拿了泡面盒过来接水,小乐吸吸鼻子,嗅方便面的味道。
“妈妈给你买一盒好不好?”夏末见他想吃的快要流口水。
在平时,她是绝对不舍得花这个钱的,可今天不同,今天……
小乐摇摇头,小乐不吃。
小小的他,隐约觉得不安,因为妈妈从没有带他出过这么远的门,他也从没有坐过火车。
他问夏末:“妈妈,我们去哪儿?”
夏末不知道怎么回答,站起来去找列车员买碗面。
可一问,才知道,原来这里卖的东西比原价贵很多。
这,也是夏末第一次坐火车呢。
她踟蹰着,却见王家姐姐过来了,将接满热水的碗面放在小乐面前。
车窗印出小乐嬉笑的脸,他懂事的说谢谢,还摸了摸王家姐姐的手。
……
火车轰隆隆鸣叫,三个小时后把夏末与小乐送到了荷花镇。
***
这是个小镇,火车只停三分钟,夏末抱着小乐从站台下来,在检票出站时再一次挺胸抬头,轻轻说:“我是铁路上的。”
检票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都能上车,当然就没有不让走的道理。
夏末顺利走出车站,走进这片陌生的地方。
人口简单的小镇,由荷花闻名,每年最热闹的是盛夏,其他时间这里宛如尘世之外不可侵犯的安宁平静。
那年的三月,宁之远脱□上的白大褂,身边围着一堆小萝卜头,他与他们讲故事,讲所见所闻。夏末离他最近,双手撑着脸,很认真的听。
他提到了荷花镇。
他说:“离这里不远的地方,那是我很想去的地方。”
夏末一直也想来看看,却未料是这样的情况下。
小乐趴在她的背上揉了揉眼睛,说渴。
旁边就有食杂小店,夏末要了一瓶矿泉水,付钱时才发现自己的包被小刀划破一道长口子,里面的钱不知去向,而她身上仅剩的,是王奶奶叮嘱她要放在内衣里的那包钱。
陌生的路边,夏末竟然笑了。
虽然没有钱,但她还跟儿子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就算少了一半的钱,但与她当年身无分文的情况要好太多太多。
她对小乐说:“宝贝你能忍忍吗?等妈妈找到住的地方咱们就喝水。”
小乐干咽了下,说:“我是男子汉。”
夏末窝心的捏捏孩子软乎乎的小屁股。
她向小店老板娘打听附近可以住宿的地方,老板娘指了指前方,说这里只有一间客栈。
荷花客栈。
***
夏末背着小乐往客栈出发,镇上来了新面孔,擦肩而过的村民们都好奇的看向这母子俩。
走到半路,不知该往哪里继续,她问了一个坐在路边的小孩,小孩看起来比小乐高一些,很热心的引着夏末左拐,小毛孩一跳一蹦的走在前头,老远就张嘴喊:“席叔叔有人找你!”
夏末托着小乐加快步伐赶上那个孩子,一脚跨进门槛。
本来在柜台写着什么的男人见她背着孩子,忙上前来帮忙。
他就是荷花客栈的老板,席逸辰。(实在忍不住插一句:千呼万唤始出来啊小辰辰~~)
带路的小孩见完成任务,飞快的跑走了,小乐一直瞭望小哥哥奔跑的背影。
夏末要了一个最便宜的单间,当席逸辰问她拿身份证做登记时,她一时无言,咬着唇抠着手指。
席逸辰心下了然,看了看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小乐,没有多问,指了指一楼最里面的屋子说:“去吧。”
两个字,对于夏末来说,如同大赦。
她感激的说谢谢,忙不迭的抱着小乐去看房间。
能有一片屋顶挡风遮雨,夏末庆幸不已。
小乐轻轻问:“妈妈,可以喝水了吗?”
房间里就有烧水壶,她烧开水,又吹得半温,才递给小乐,小乐一双眼早望穿秋水了,接过来咕咚咕咚喝的欢快。
这时,夏末才有功夫打量一下四周。
白墙,软床,厚棉被,电视,这里比他们之前的家还像个家。
再看窗外,四方的小院里摆着几张桌椅,围墙上插着玻璃碎片,上面有斑斑青苔。
这天晚上,看着安稳睡在自己身边的小乐,夏末的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乡间野趣,几声狗吠,路上几乎没有脚步声,大家都早早的捂上被窝。
离开的沉重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是一鼓作气想活的更好的勇气。
***
第二天一早,夏末背着小乐,打算好好转转。
虽然还住着对她来说很贵的单间,虽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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