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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心情不错,归途中还上了高楼停驻了片刻看晚霞。
如此这般,等她回到温室殿中,刘彻都早回来了。
见着她回来就道:“刚刚元暶还缠着朕问,她母后是不是偷偷回外祖家了?”
说着,就偏头看元暶,一脸父皇没骗你吧。
阿娇笑道:“左右清闲,就出去逛了逛。”
说话间,她的目光在已然有些亭亭玉立味道的元暶身上打了个转。
元暶冲她笑,水汪汪的桃花眼立时变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清丽如庭外梨花。
元暶黏上来挽住她的手,撒娇道:“母后,要不然咱们就真去外祖家呗?”
见阿娇没什么反应,就撅着嘴去缠刘彻。
“父皇,我都好久没去过了。”
小女儿的撒娇,刘彻一向是很受用的,他微微翘起嘴角,却还是没有应承,咳嗽了一声看向阿娇。
那意思是说,还是得看阿娇。
元暶忍不住有些跺脚,母后近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叫她出去。
她蹙起峨眉抱怨道:“三表姐都快出阁了,二舅母不叫她出门,我又出不去……”
去年秋天三表姐和元暶闹起来后,到冬里就和一户勋贵人家定下了婚事,今年初夏就成婚。
不知道什么时候,姐妹俩之间的那点不和早被风吹得不见了,又好的不行。
元暶见阿娇还是没有理她的意思,脸顿时气得有些发红,提起裙子就要走。
刘彻脸上一冷:“元暶,你在和谁发脾气?”
元暶止住脚步,愤愤地口不应心地认了错就走。
刘彻真有些生气了,他揽住阿娇的肩往里走,道:“这孩子的脾气,还真是把她给惯坏了,没大没小的。”
阿娇没有说话,等到了寝殿中用过了茶点,两个人背靠着背在软塌下看书时,刘彻冷不丁又冒出话来。
“孩子想去,就让她去转转呗。外祖家,又不是别人家。”
阿娇看他一眼,有些好笑,她就知道他又会忍不住给元暶说话。
这个粗神经,还一天到晚说自己心细如发,元暶那是要去外祖家吗?
明明是要借机往宫外跑,她看着说情的刘彻,终于有了些智商上的优越感:这个傻子。
她盈盈起身,无声地打断刘彻。
一阵风从敞开的窗卷起来,鹅黄的衣裙被拂乱,纷飞见有些像庭外穿花而过的蝴蝶。
她安静地立着,轻声道:“阿彘,我想把金屋拆了。”
“啊?”
刘彻极度惊讶下立时就把元暶的事抛在了脑海外,站起身道:“怎么了?”
他心中转过千百种阴谋论,后宫的那些美人们经久见不着她,应该不是她们。
姑姑?应该不是。
那就是那些朝臣了?
这些个呆鹅!
他正要开口劝慰阿娇,却听她脆生生地笑着开口:“没怎么,我就是想把它拆了。”
她盈盈上前,抚弄着窗下的桃花枝。
“金屋之誓你已经做到了,没必要再把一座空宫殿立在那里了,也是浪费。”
她轻轻折下一朵粉红的桃花簪进发间,回头笑道:正好给你拆了东墙补西墙,贴补贴补军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