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主动提好处了。
诸葛簧嘴角向两边翘起:“九转凝微丸藏在天机城幻阁中。幻阁机关重重,区区可以带你进去,但能不能拿到药,区区不能保证。”
一抹欣喜浮现在言思绝脸上,一闪而过,被诸葛簧抓住,却发现这位言谷主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不过微微颔了一下首道:“这便足够。”
他是不是脸有问题,无法控制自己表情?
诸葛簧仅仅好奇了一下,很快就被言思绝下一句话带走。
“你想要什么,我现在便要人去准备。”
诸葛簧大喜,终于谈到他最喜欢的话题了,声线激动起来:“金元宝!越多越好!”
“一箱可够?”
“够!”
刚答应下来,诸葛簧就后悔了。言思绝说话如此干脆,他怎么都该讨价还价一下,说不定能捞到两箱。
答应的话已经放出去,再反悔就不好了,诸葛簧悔恨死自己了,平白无故,少了一箱金元宝。恍惚中,他都能看到那些金元宝插着翅膀飞走的画面!
言思绝又道:“马上我让人抬过来,下午我们就动身,可以吗?”
那日房中的孙医师说韩管事只有十五日性命,危在旦夕。诸葛簧知晓时间刻不容缓,点头道:“可以。”
言思绝道了声谢,转身离开。
诸葛簧忽然叫住他。
言思绝问道:“何事?”
“你既然今天来找我说这事,昨日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何不应我?”金元宝已经允诺,只要把人带到幻阁门口便算完成任务,这个问题的答案于诸葛簧来说无关紧要,可他也不知怎么了,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嘴,脱口就问出来了。
言思绝顿了下,仿佛带了张面具,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你是天机城城主的私生子,即不在城中,在外又顶着我天悲谷的名号。你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这样做。既然你不愿意和天机城有一点瓜葛,我又何必强迫你。”
没想到他为自己考虑了那么多!
这一番言论,根本不想言思绝那种没有表情的人能说出来的。诸葛簧大为感慨,同时,心中一暖,没想到最冷的陌生人,却是最提他考虑的:“那你为何又改注意了?”
“韩管事的病我实在没辙了。”
他声音渐低,里面浓得化不开的忧愁。诸葛簧抬眼看去,在他双眼下看到一圈淡淡的黑色阴影。
这是一夜未睡造成的吗?
诸葛簧脱口而出:“不过一个管事,至于让言谷主这般上心?”
“他不仅仅是管事,还是我……”
“是你的什么?”
言思绝面色晦暗:“还是我的师弟。是我师妹玉思思的夫君,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我父亲交待?如何向师妹和他肚中尚未出生的孩儿交待。”
诸葛簧听说,有一种人冷面心热,他从未见过,今日他算是彻底知晓,冷面心热的正是言思绝。
既然答应言思绝下午便动身赶往天机城,顾云横和江越岭在谷中,不好不招呼一声。
诸葛簧把一箱金元宝收紧貔貅袋,心满意足地拍两下,来到顾云横屋中,结果扑了个空。出去寻找,发现顾云横已经能站地行走了,江越岭站在一旁陪着她。
诸葛簧惊奇地走过去,咋呼道:“这么快就好了?”
顾云横挑了挑眉毛:“你当我是刚生产的妇人,需得坐上一个月的月子吗?”他修为不错,修真者与一般凡体不同,伤口好得极快。
“什么?”诸葛簧故意曲解他,一边露出大惊之色,一边道,“没想到你已经打算跟你相好生孩子了!据说男男生子药特别难求,你哪里求到的?”
“什么相好不相好的!”顾云横抽出折扇,瞅准诸葛簧的脑袋就敲,“说了多少遍了,他是我师叔祖,你再乱说,我就跟言谷主学,抽你的嘴巴!”
他边说边偷偷用余光扫视江越岭,以往诸葛簧说江越岭是他相好,他只觉恼怒,今日乍地听他提起,心中又生出别样心思,竟有些不好意思了。
趁他们不在意,顾云横搓了搓耳廓,企图把染上的绯红搓去。
江越岭笑笑,没说别的,只是叮嘱顾云横小心些,切莫撕裂的伤口。
“道友要好好养伤啊,万一因为区区导致伤口崩裂,恐怕你相……师叔祖不会放过我。”诸葛簧开够玩笑,说起正事来,“下午我就要离开了。”
顾云横非但没有面露惊奇,反而问道:“要跟言谷主去天机城?”
自己的台词被别人抢走了,诸葛簧纳闷道:“你怎么知道的?”
顾云横笑着看他道:“昨日你走后,我与师叔祖商量,九转凝微丸不好取,言谷主与我们有恩,如果你愿意带他去天机城,我们愿一同前往,多个帮手。”
若不是因为多嘴问言思绝为何翌日才来找自己,诸葛簧在顾云横此番言论之后,必定会回绝他不用那么麻烦,他同言谷主已经银货两讫了。眼下,却是满脸惊喜,道:“再好不过了!”
言思绝那样替他考虑,投桃报李,他理当回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