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色娇俏,良宵夜短。
凝视着睡意正浓的爱妻,她肤色红润柔嫩,微微翘起的嘴角蕴着愉悦的笑意。景玄默想到了昨晚的恣情,不由得温存的一笑。她真是如火般热烈、如水般滑腻的女子,能吞噬他的一切。他虽是浑身通泰,却觉不够尽兴,只留在大婚之夜行那件美好之事。
他下了床榻,为她掖好被角。想了想,逐从柜中取出一摞春宫画册,轻放在枕边,供她先翻阅翻阅。那件男女间妙不可言的欢巅,唯有彼此可与对方同往。漫漫人生路,他们要保持各方面的默契,各方面的相通相融,紧密一致。
在她的额头轻轻的一吻后,景玄默便走出了寝宫,遇到了等候多时的熙华。
熙华一脸认真的朝太阳抛了一个眼神,会心的一笑,日上三竿了,太子殿下一直是夙兴夜寐,初次见他贪睡。
景玄默眯起了眼睛,眸子清凉似冰泉,抬首遥看天际,缓缓的一笑,这一笑,明光尽染。
“太子,佳琳她……”熙华欲说还休。
见熙华不说下去了,景玄默清声道:“告诉她,因为有你在,她才能一直当皖国最娇贵的公主。”
言下之意,即使是他登基为皇,佳琳依然能是最盛宠的公主,皆因为熙华。
熙华隐隐的一叹,道:“她只记着,当年,天圣皇后赐死了她的母妃。”
当年,当年,当年,景玄默眸色似寒潭般,冷然道:“她再敢造次,我就送她去见她母妃,问问当年是谁加害的她母妃。”
熙华垂目不语,那袭红袍在艳阳下如血般绚烂。
冬风吹起雪,细细密密的,拂在人脸上寒锐刺骨。
景玄默负手而立,天地之浩大,人心之波动,各有各的不得已,他懂。但是,他有他的原则,触犯他者必不姑息。
青曼缓缓而来,轻声说:“陛下宣太子即刻进宫。”
“熙华,你是我第一个愿意去信任的人。”景玄默踏雪阔步而去,“你,好自为之。”
熙华未曾犹豫,纵身跃起,径直出了宫殿,红衣似曼陀罗花般妖艳鬼魅。
当景玄默乘上马车时,熙华已像往常一样坐在了他对面,将精美的瓷坛递过去,懒散如初。
美味的泡椒鸡爪,自从歌细黛喜欢吃后,景玄默也喜欢上了,他从坛里捏出一只,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若是有人看到两个绝色美男,平日里果断凌厉,此时,在一起啃鸡爪,该是怎样的不可思议。
马车门被轻叩,侍从禀道:“京城里四处在对太子妃议论纷纷。”
“哦?”
当册立太子妃的喜讯诏告天下后,太子妃的桃色绯闻在一夜间就流传于街巷里。
流言蜚语有好几种说辞:
“太子妃原是闲清王景荣的情人,后被太子强行的横刀夺爱!”
“太子妃曾在闲清王府里住过很久,与闲清王爷日夜欢好形影不离!”
“太子妃水性杨花,先是勾引闲清王景荣,在闲清王府里迷惑太子,抛弃了闲清王爷!”
“太子妃曾怀过闲清王爷的孩子,小产了。”
“太子妃已不洁,最爱且只爱的只有闲清王爷。”
“……”
诸多说辞,都在揭示太子妃品性不端,是红颜祸水。
景玄默眸中森寒的光芒一现,竟用这般手段,污辱太子妃歌细黛的名声。
是谁制造了这些绯言?
景玄默不难想到一个人:景荣!
得不到一个女子,便让世人都知道,这个女子曾是他的。让人们在提起这个女子时,便能将他的名字联系在一起。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占有,不惜摧毁此女子,也要占有。
与此同时,依皇帝老子重视皇家颜面的程度,废黜太子妃只是在一声令下。到时,他再全心全力的去得到她。
真是破釜沉舟,把事做得很绝。
景玄默刚进四象殿,皇帝老子就开诚布公的说:“朕宣你来,是为废黜太子妃一事。”
“儿臣叩谢父皇的体恤。”景玄默伏地叩首,依皇帝老子的作风,没有直接降圣旨废黜,已是恩典。
“京城里关于太子妃的传言,你可有耳闻?”景盛帝十分不悦。
“空穴来风,何足挂齿。”景玄默说得轻描淡写。
景盛帝沉着脸,道:“朕记得你说过,她是你从闲清王府带走的。”
“是,她跟闲清王叔是熟识。”景玄默神情平常,眸中波澜不惊。
“在闲清王府住过很久?”景盛帝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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