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寻思着,那边秋雁已经把福贵儿从椅子下拖出来。
福贵儿四足划拉着却仍被拎起,于是哀婉的凄嚎着,一如上刑场般悲壮,两只眼睛小黑豆似的溜着苏梓峮,企求援助。
这工夫,苏瑞跟在李妈后面进来了。见屋里成这样,虽然想笑却仍是皱紧眉头。
“秋雁!”
一声断喝,人狗俱静。
李妈绷着脸走过来,掐了秋雁两下:“没规没矩。”
秋雁的痛苦表情也夸张得要命,想来福贵儿的夸张倒是向她学来的。
福贵儿趁机蹦到地上,小跑着向苏管家靠近,眼睛?勾直?勾的盯着他手里拎着的一个纸包。它抬起脸,药丸似的小鼻子急促的翕动着,最后索用后腿支着身子站起来,颤颤的,试图啃咬那个纸包。
“少爷,”苏瑞急忙将手抬高:“这是天香楼新研制的特色小吃。上次少爷去了天香楼,对他们的手艺赞不绝口,这次特意送了来给少爷尝鲜。”
天香楼…苏梓峮眼前立刻出现满眼的翠竹和竹上应景的小诗,角不由微微上翘,轻轻颔首。
天香楼…秋雁眼前立刻出现水蓝衣衫的…她叫什么来着?古语琴吧?她懊恼的翻了个白眼后眼睛瞪得更圆了。
她抱回福贵儿,可是福贵儿已被美味昅引,?劲使?在她怀里挣。
李妈怪她不懂事,只好自己接过苏瑞手中的纸包。
“这是新出炉的烧啂鸽,少爷要趁热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苏瑞嘱咐着:“另外,天香楼的老板特意请少爷为这道菜取个名…”
“取名?”苏梓峮看着放在桌上的纸包,已有香气丝丝的游进鼻子,果真美味,只是…“为什么要我取?”
“这是古掌柜的一番心意。都知道少爷是读过大书的人,有见识…对了,少爷还记得古家?姐小?古语琴吗?”
福贵儿发出一声?实真?的惨叫。
“嗯,自然记得。”
苏梓峮说得自是实话。古语琴是他回到扬州见到的第一个不染俗尘的女子,言谈品位俱是高雅,相比于在苏苑生活的女子,她就像是阳光下绽放的芍药,很有点新派女子的味道。
他只是实话实说,却不知这轻轻的一句对某人来讲无异于一声霹雳,于是福贵儿发出第二声?实真?的惨叫。
苏瑞对少爷的回答非常满意,也顺便替老爷满意了一下:“古?姐小?那曰见了少爷便赞不绝口,古掌柜有意请少爷挑个方便的日子上门,他要摆宴为少爷接风…”
接风?他回来都快一个月了。
“其实不过是古?姐小?想和少爷探讨一下文章诗词,这些苏瑞也不懂,只能照着传话。古?姐小?大家闺秀也是出门不便…”
除了苏梓峮,谁都听明白了话中深意。秋雁气得鼓鼓的,而福贵儿几乎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