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刘启真的下了命令。
“翁主,”平儿一见阿娇回来就哭了出来,“平儿快担心死了,翁主出宫怎么连我都没有说。”平日里她都是伺候着翁主,翁主去哪儿她就跟着到哪儿,翁主住堂邑侯府,她就跟在堂邑侯府,翁主住在云光殿,她就跟在云光殿。没想到这次翁主离开长安居然连她都没有带着,平儿想,是不是翁主不打算要她了。
阿娇像是知道平儿要说什么,“好了,平儿,我不会不要你的,我只是想一个人单独出宫,这才没带着你啊,我从小就是你伺候着,怎么会不要你呢?”
“那……”平儿还想说什么,却被阿娇阻止了,这时候阿娇可没时间陪平儿说这些有的没的。
现在云光殿的宫人都被那刘启近侍命令着退下了,阿娇看着平儿说,“我这几天就要被关禁闭了,要是有机会,你就帮我带点儿打发时间的东西进来啊。”阿娇再三叮嘱,在平儿反复保证下,才放平儿离开了。
看着云光殿中的宫人在刘启近侍的命令之下陆续退去,随之而来的是那一本本的《诗》,阿娇欲哭无泪,看来这几日只能和这些书本为伴了,平儿还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
馆陶长公主送阿娇到长信殿门口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进入了长信殿的偏殿处。等阿娇被刘启派来的宫人带走后,她才从偏殿处走了出来。
走入长信殿,馆陶长公主向窦太后拜道,“参见母后,祝母后长乐未央。”墨绿的长裙盈盈拖地,暗绿的腰带系在腰间,简单的服饰却被刘嫖穿出了高贵的感觉。
窦太后不耐的挥挥手,“怎的这样见外,平时你不会行此大礼的。”刘嫖一向不拘小节,见着皇帝和窦太后一般都是随便的礼数,举止之间常不多加仔细。
“女儿这是想向母亲求一件事情。”刘嫖站了起来,说道。她等着阿娇离开才来找窦太后,就是为了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窦太后问,“什么事?”
刘嫖想了想便说,“阿娇这次离开长安,多多少少都与那日刘彘在这儿说的话有关,阿娇这是有些不乐意了。”
“当日我就和你说了,这小孩子家说的话不应当真。”窦太后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定是和那王?陀辛耸裁唇灰住!?p> 刘嫖点点头,她也没有打算隐瞒,“栗姬对我这样出言不逊,她还以为我家阿娇就非她不可了。”
“所以你就看上了刘彘?”
刘嫖不以为然,“刚好王?屠凑椅野樟恕!?p> “要是阿娇不喜欢刘彘怎么办?”窦太后说道。
“他们俩整日里呆在一起,怎会不喜欢。”
“可那不一定是男女之爱。”
刘嫖猛地看向窦太后,“母亲,情爱是什么东西?那些靠得住吗,要是情爱靠得住,那古书中就不会有那些哀怨情愁的故事了,要是靠得住,就不会……,”刘嫖顿了顿,“我只要阿娇拥有无上的权利,让她下辈子无后顾之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世人的朝拜。”
窦太后没有说话了,因为她无从回答,在这帝王之家,情爱一事更是不靠谱。
刘嫖垂下眼,“母亲,这次我就是请您帮忙,要让阿娇的夫君成为我大汉将来的君主。”
“请我帮忙?”窦太后盯着刘嫖的眼睛,“女儿,以你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还有什么事你做不到?”
刘嫖扯开唇角,笑了笑,“我只是要母亲不要插手此事而已,如何?”
窦太后眉头微皱,转而舒展开来,“……我只是为了阿娇!”
“好好好,母亲是为了阿娇。”刘嫖一听便知道窦太后是同意了,松了一口气,转而坐在窦太后下首,抿了一口茶,岔开了话题,“不知皇帝弟弟会怎样教训阿娇?”
“你还不知你弟弟,他又怎会真的惩罚阿娇。”窦太后知道刘嫖故意扯开话题,也不戳穿她,顺着她的话接道。
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刘嫖刚想说些什么,这时就有宫人来报,说是皇帝将阿娇翁主关了禁闭,还让其抄写《诗》。
窦太后和馆陶长公主相对而望,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笑意……
等宫人退下,刘嫖便说,“也好,让阿娇多学学小雅那些东西,总不会有坏处就是。”
“亏启儿想得出来,这样既惩罚了阿娇,又能让那些喜欢嚼舌根的人闭上嘴。”窦太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