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江已上了屋顶,堵住一个青衣蒙面人去路,掌劈指戳,迫得他连连招架,脱不得身。
秦川飞身上屋,右手一探,往那蒙面人肩头抓去。那蒙面人吃了一惊,身子一矮,滑步闪开,然而秦氏兄弟联手何等威力,他虽躲过了秦川的一抓,面上一凉,蒙面的黑布登时被秦江揭去!
那蒙面人应变奇速,随即转身奔出,同时反手一扬,嗤嗤声响,疾射出数枚银针,分别袭击秦氏兄弟。
待二人避开银针,那蒙面人早已几个起落,打翻几名闻声前来兜截的护院镖师,跃出镖局,一溜烟似的扬长而去。
秦江叹道:“此人定是在梨园中暗助咱们之人,这银针是他的独门暗器。不知为何他却不愿现身相见,真是奇怪!”
秦咱呆立屋顶,想着秦江之话,心中一动:“三哥说是独门暗器,莫非是……”忽又摇头苦笑。
当晚中原镖局总镖头秦江宴请镖局众人,却在大厅中设了四桌,徐州大风堡送信来的“健仆”秦川自然也有幸参与。
秦川心情不佳,搁不住众镖头和伙计的劝酒,登时喝得酩酊大醉。连秦江多次劝阻也没能挡住。
于是秦江当众派人入内通知夫人。不久董芷芳便吩咐两个伙计将秦川扶到客房,放好了热水让他沐浴。秦川酒意虽重,却仍不忘身上那封书信,向二人道:“你们去吧,我没醉,一会儿便好!”
那二人道:“我们是奉家主母之命服侍老伯,您老还是让小的帮你洗吧!”秦川佯作发怒,大声道:“我又没醉,怎么需要让你二人服侍,快给我滚!”
待那二人关门离去,秦川脱衣下水,泡在盆中,不久即头一偏,靠在盆边沉沉睡去。
过不一会儿,只听他鼾声如雷,浴盆中热气腾腾,水汽将房间中几扇屏风也遮掩得氤氤氲氲。
便在此际,窗口处一阵冷风袭来,登时将房中蜡烛吹熄。霎时之间,房中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过了片刻,静寂中只听窗户轻轻“吱”的一声,突然开启,一个苗条的人影闪进室内。那窗户又迅速轻轻合上。
夜色中那黑影捷若飞鸟,轻飘飘的掠在热水盆边,悄然而立,黑暗中一双寒星般明亮的眸子凝视着烂醉如泥的秦川,良久良久,忽然幽幽叹了口气。
忽见秦川头一沉,身子竟淹没水中,哗的一声响,溢出的水已溅到地上。那黑影一惊,急忙伸手将他头脸从水中拖出,她顿了一顿,转身自屏风上取下浴巾,又将秦川身子强行拖出了澡盆。
其时夜色虽暗,房间内仍依稀可见秦川**的身子,那人影登时脸上一热,心中怦怦乱跳,忙用浴巾帮他擦干身子,扶他躺在床上,盖好被褥。
她刚刚为他掖好被角,转身欲行,忽见秦川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她温腻软滑的手掌,颤声道:“玉妹,是你么!”
那黑衣人大惊,急忙挣扎,却哪里挣得脱?
秦川微微喘着气,叹道:“我虽喝了些酒,其实却没有醉,这是三嫂帮我出的主意。今日你以梅花针帮了我们,我便猜出极有可能是你。我跟三哥和三嫂说了我们的事,三嫂说你心里一定还有我。所以,我适才是装醉的,对不起,要用这种手段才诱你现身!”
黑暗中那人影虽然仍在挣扎,秦川双手紧握之下,自令她难以挣脱,过了一阵,却也渐渐心中软了。
秦川叹道:“你知道我心里很喜欢你,我不能没有你。这一个月来我日日夜夜在想着你,想着咱们在一起的时光。玉妹,你知道么,你真的好狠心!上官信今天说你根本不喜欢我,我听了之后好生难过,这辈子若是再见不到你,我宁愿自己死掉算了……”
他刚说到这里,那黑衣人“嘤咛”一声,已扑在他身上,吻住了他。秦川双臂搂住一个温软的身子,吻着她微凉的嘴唇,霎时之间,那种久违的气息,久违的激情,久违的温柔,久违的狂喜,重行回到他心中。
二人紧紧拥抱,深深长吻,浑忘了身外天地!
不知过了多久,秦川忽然觉得口中湿湿的,咸咸的,竟然是泪水的味道,心下微微一惊,道:“玉妹,你哭了!”
易婉玉泣道:“川哥哥,我也想你,真的好想你。对不起,我不应该离开你,让你受这么多委屈!”
秦川搂紧她柔若无骨的纤腰,唯恐她再行离去,不敢放开,道:“都是我不好,在那飞虎寨上不该胡思乱想,惹你生气!”
易婉玉将头轻轻抵着他下巴,幽幽的道:“傻哥哥,到今日你还以为我是为此事而离开你的啊?”
秦川一怔,道:“不是为这个,那是为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