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人人都说:远香近臭。以前父女不相见的时候吧,彼此都非常惦记。现在见天儿地能见着了吧,又几乎相看两相厌了。
军营里威严冷肃的父亲,真的与回到家中和蔼可亲的父亲,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要不是长得一模一样、脾气禀性一模一样、血缘感应一模一样,水银几乎都要怀疑,自己的父亲是不是被人给掉了包了。
虽然……其实……她也是特别能理解父亲为什么会这样的,但就是感觉有些接受不能。嗯,就是落差有点儿大了。
「圣旨岂容儿戏?你要再闹腾,就休怪为父的保不住你了。」水柏听她还这么说,就生气地拍桌板着脸道。
可见到女儿满脸不高兴的样子,他又忍不住觉得心疼,便缓和了语气,再说道:「陛下认你为义女,封你为公主,那其实也只是个形式,目的就是要以你为榜样,激励国朝众人努力,这个是你应得的,你受着便是。
至于卫将军,亦只是个职衔,你统不统兵、如何统兵、统多少兵,却是为父的说了算的。
近些日来,为父的瞧见你与亲兵一队相处得还不错,日后,就由你彻底带着他们那一百人吧。
没事儿的时候,就带着他们去山脚下练练,或者从北门出去,到那片丘陵之地去练练,磨合磨合脾性、熟悉熟悉军法。
你们要练成一个集体,要做到他们对你的命令如臂指使、深入骨髓。要多多熟悉战阵战列。
为父的希望,有朝一日,你们能成为一支奇兵、强兵、悍兵,你明白吗?」
「谨尊大将军令!」
水银听到她父亲说到最后,立刻肃容起身,单膝跪地,抱拳回应。
水柏:「……敢情你就听进去了后面的是吧?」
「对呀,前面的您不是也说了嘛,不重要啊。」水银蹦起身,笑嘻嘻地回答道。
水柏叹气。感觉胸闷。
本想挥手让她滚蛋的,又想起来了一件事,便说道:「带着你那一百人,收拾收拾去,你要回朝面圣,叩谢圣恩。」
水银:「……」
好烦!
又要跟那些个皇帝、大臣玩「虚假做人」。她突然就有些后悔了,自己真的不该要那个什么将军之位。但是不要的话,她就不能名正言顺地呆在水家军了。唉。
「爹,陛下没让您跟着一起回去吗?」
水银在烦躁了几息之后,就好奇地问向自己的父亲。
「自家女儿的荣耀时刻,做父亲的岂能不在?陛下有让为父的回去,但你要是急,可以先走。为父的总得将边关的事情安排好后才能启程。」水柏说道。
其实,他一直有以这样的女儿为骄傲,尤其是因自己的女儿而引发的满国朝变化,更是让他比自己打了几十场胜仗还要高兴。
就是不知道他这女儿是不是要急于回去「炫耀」,所以他也可以考虑让其先走。
「爹,女儿等着您一起。反正比起在边关的自由自在,都城对我一点儿吸引力都没有。」水银回道。
现在她父亲将跟随着她的那一百人马彻底拨给了她,她就还想好好地再和对方一起磨炼磨炼。红柳的尸骨,还在那边的悬崖下孤零零的躺着,她这次回来的实在仓促,没有办法带回来。
但等有了机会,她一定要再去一趟。其实,曾经在延朝蛰伏的那段平静日子,她就有想过去将红柳的尸骨起出,放在药铺的。无奈,那时每天都要到刑狱司去应卯。
如果她要请长时间的假、或者消失的时间有些长了的话,怕被有心人给盯上。到时才真的是说不清楚了。
现在想来,一切皆有天意。如果那时候拼了被发现,而强行去起出的话,放在药铺里,自己才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也不知道温理药铺和里面的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画芬虽然背叛了她,但她相信,画芳那些还是好的。
自己无故消失,恐怕他们的日子艰难。好在,司寇继昭应该也不会广示天下自己就是细作,因为那样一来的话,别人最先怀疑的也是司寇继昭自己。画芳他们应该还有逃跑或另谋生路的时间。
他们的卖身契,水银早已还给他们了。恐怕,这也是再不能好好控制他们、以至画芬生出了反心的缘故。不过水银并不后悔自己做出那一行为。更不会因一人的背叛,就去怀疑所有人。
水柏发现女儿在走神,便轻咳了一声道:「陛下急于召你回去,恐怕无数的人也想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既然你要与为父同行,便之后吧。为父尽快将事务安排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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