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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蒙着眼睛、嘴里塞着又脏又旧的破毛巾,除了绝望,就只剩下麻木了。
她以为她会死。
真的,在那种情况下,对未来,她完全没有抱任何的希望,甚至害怕天亮。
就像被家暴的孩子,仓皇不安的盼望着黎明永远不要来!
一听到有脚步声,就会不由自主的蜷缩起身子,颤抖、恐惧!
“如果你想和裴靖远在一起,就永远不要去查当年的绑架案,箬箬,妈妈是为了你好,靖远费尽心力的保护你,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他的苦心呢?”
房子不隔音,陆冉白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容箬十六岁被绑架过?
难怪当时请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假,后来上课,也有一段时间性格很内向,不允许别人触碰。
“那当年,绑架我的人,和靖哥哥有关吗?我听到那人给他打电话,叫他大哥了。”
她最在乎的,是这件事和裴靖远有没有关系。
绑架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经过这么多年的治疗,已经淡了很多,如果,不是今天突然听到那个声音,她甚至都要以为自己忘记了!
颜丽屏突然捂住脸,“箬箬,那是你爸爸欠靖远的,靖远的爸爸不是得什么癌症,是被景天气得当场脑溢血,送到医院,没几天就去世了。”
“......”
容箬脚下一软,只觉得脑子里空白一片,甚至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一个什么表情,才算合适。
所以,靖哥哥这么多年无论对她多好,始终不肯接受她。
陆冉白听她们争执的厉害,原本是要敲门的,听到这里也停住了。
“我呢?”
伸手将她拉下来,一摸她的衣服,果然已经湿了大半了。
“靖哥哥,我不上去。”
刚从温暖的车里下来,容箬冷的瑟瑟发抖,忍不住就往他怀里缩。
裴靖远脱下衣服披在她身上,但容箬里面的衣服是湿的,还是冷的直打颤!
揽着她上了车,又从后备箱里拿了套备用衣服:“换上。”
容箬没有任何扭捏的换了衣服,男人的衬衫很大,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
衬衫只解开了一颗纽扣,能看到她弧度优美的锁骨,及皮肤下,淡淡的青色脉络。
裴靖远别开视线,从烟盒里取了支烟含在嘴里,叼着半天也不见点!
这种天气,穿一件衬衫凉。
他将空调开到最大,终于,还是将烟揉碎了扔出去:“去哪里?”
“酒店。”
裴靖远身上莫名的有些燥热,他将空调的温度调低了点,路灯的光在他眼底折射出忽明忽暗的光斑,“跟伯母闹情绪了?”
容箬摇头,因为紧张,所以不停的理着衬衫的衣袖,“靖哥哥,你能不能陪我住一晚?”
男人修长的眉微微上挑,视线落在她纤长的脖颈上,低哑的声音缓缓的从双唇间溢出:“箬箬,我能不能理解成,你想要我?”
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但被他这么直白的挑明,还是略微觉得尴尬,低着头,沉默了好半晌!
他随手拿过置物盒里的金属打火机把玩,白皙的手指和仿古铜色的打火机配的相得益彰,“那你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容箬看着他,在心里细细的描摹着他的五官轮廓。、
嘴唇微动:
这些年,你有怨过我吗?
这句话险些脱口而出,被容箬咬住舌尖,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她点头,“我就是想你了。”
裴靖远有些无法猜透她说这句话的意思,淡淡的笑了笑,启动车,将车子转了个弯,驶出了裴家的花园!
容箬的额头抵着车窗,没说话!
一遇到颠簸的地方,就磕一下,撞出‘砰’的一声响。
容箬其实没有走神,她透过车窗的倒影,肆意的观摩裴靖远的挺括的身姿。
那些解释的话,在嘴里来来回回了几次,最终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算了吧。
伤口既然已经结痂了,她又何必再去捅一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