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许钟说罢,率先向码头外走去。洪、钟二人还被深深震撼着,十几秒后,才迈步向许钟追去。
雨停了,风歇了,云开月出。
半轮明月,静静的照着大地。
许钟三人刚走了几步,就看见前方数不清的各种款式的小车打着远光,风风火火向码头开来。
许钟回头对二人一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港人效率真高,又送上门来了!这次来的又会是哪位呢?不会是向老板吧!”
转眼间,足有数百辆车,将码头围得水泄不通,陆陆续续下来的人多达三四百,在小车里又形成一道包围圈。
这时,从一辆加长黑色凯迪拉克下来一个留着偏分头、衣着考究中年人,他只是冷冷看着许钟,马上有人递过剪好的雪茄,用特制松木火柴点着,这才悄悄退后。
中年人臭屁哄哄吸了一口,从口中吐出几个烟圈,派头十足。半晌他才皱眉问道:“你就是许钟?”
望着重重包围,洪天和钟汉微微变色,然而许钟却弯腰大笑起来,笑了半天才直起身子指着中年人说:“大叔,你在拍电影吗?”
“你……”中年人一生气,扔了雪茄,马上就有小弟要冲上来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大陆客。
中年人怒吼一声:“站住!”几十个手下讪讪退了回去,不过早已用目光将许钟三人杀戮了千百遍。
中年人似乎犹豫斟酌再三,这才涩声说:“许钟,我们谈谈吧!”
声音不大,但是在这落针可闻的码头上,所有人都听见了,几百新义安的帮众眼中有愤恨,有不解,还有茫然。
中年人说出这一句,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气,这是和谈,是认输,多少年了,也许从新义安立帮以来,都没认过怂,可是今天,他认了。
要是二十年前,或者十年前,也就拼了,可是……也许自己真的老了。看到佛陀的惨状,他心中不仅一抽,那可是新义安第一号战将,仅仅手部受伤,他就能倒地不起?
中年人看得很透,佛陀就算手背不伤,最终结局也是倒地不起,甚至会力竭而亡。对面这个其貌不扬的青年,除了那双眼神,其它都太普通了。近一米八的个头,看不见肌肉,白白嫩嫩像个娘们,就他?让世界黑道闻之变色?
来之前,中年人已经同台湾的两个老大通过电话,大致了解了这个许钟的基本情况。刚才一下车,他想用自己的气场压一压他,可是对方却大笑着接下了,他分明是有恃无恐。
四海老蒋的话犹在耳畔,“那货枪都打不中……”
所以他也就打消了用枪的想法,以他多年的阅人经验,对方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为了保住帮派的传承,他只能妥协。多少次,他在帮中年轻人面前谆谆教诲,可是他们都当做耳旁风。
“这个世界,你们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这是他的原话,可是谁又听得进去。
看到中年人眼中一丝挣扎,许钟也收起了玩世不恭,他学着江湖礼仪一拱手:“未请教……”
中年人略一还礼:“鄙人向应天,新义安在任的帮主。”
许钟顿时肃然起敬,真心诚意地说道:“果然是向老板,幸会幸会!”
向应天上前亲热地挽起他手臂悄声说:“都怪我治下不严,他们也都伤得不轻,我看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许钟一揽老向的肩膀,两人亲热的就像久未见面的同胞兄弟,“向老板都说话了,还能不行的吗?我本来的目的就是让他们长长记性,现在全世界的主题都是和平共存,咱们中国是在构建和谐社会,我怎么会破坏这安定团结的大局面呢?”
许钟越是这么说,向应天感觉心里越冷:这厮绝对是嘴里一套,心里一套,说的和做的完全是两回事,请神容易送神难,不好打发呀!
许钟淡淡一笑:“也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了,你看惊师动众的,让向老板跟这么多兄弟受累,多不好意思。”他突然高声说:“这样啊,今天晚上受伤兄弟的医药费我全包了,还有到场地一人二百块拿去喝茶,明天让人到正宇保安公司拿支票,就这样!”
说着,许钟和洪、钟二人就要走,向应天马上拉着许钟说:“许兄弟如此仗义,我向应天当然要尽尽地主之谊,这么晚了,兄弟难道还有急事要办!”
许钟微笑答道:“是啊,你看这一身水,回去洗澡换身衣服,然后还要去一下天星码头,听说十四K在哪有个堂口,找他们说说话!”
许钟说得轻描淡写,向应天听得脸色煞白,这是个什么人物?还是人吗?一晚挑两帮会。天哪,关二哥啊!他是上天派下来的黑暗社团终结者吗?
向应天让人用他的凯迪拉克送许钟三个回到酒店,一进许钟房间,洪、钟二人便同时开口道:“你到底是不是人?”
许钟“呵呵”一笑:“两位哥哥是怎么了,我当然是人,还是男人,一会脱光了你们验验货!”
说着,许钟进了淋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