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预兆,如今都一一出现了,说明地动将不久将来发生。
燕子湖位于浮阳,隶属冀州。此事事关冀州十万万苍生,这么大事,她还是慎重一点回去和老爷子商量商量吧。而且冀州又是谢氏一脉大本营,不容有失。就算是她心中那个计划,也需要谢家配合不是?
“春雪,我母亲前两天不是派人来报,说家里预备给几位高中了族兄摆几桌酒么,日子好像就是今天?我挑好那些礼物秦管家送过去了吗?”谢意馨问。
“主子,我叫人去问问。”没一会春雪便回来说,“秦管家说看时间还早,还没送过去呢。还问要早点送过去吗?”
“不用了,我亲自去一趟,叫人备马车吧。”本来几位族兄族弟高中,她备了礼便可,毕竟她身份摆那呢。再说,太过高调对谢家对她都不是好事。可现她不是有急事嘛,责成借口不用白不用。
谢意馨到时候,众人匆匆来迎。
“不是说了不回吗?怎么回来得这么突然,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老夫人拉着她手,不住地问。
“祖母,您别担心了,没什么事,就是晋王府呆得闷了,想回来看看而已。”谢意馨一手拉着瀚哥儿,一边安抚,“母亲,马车里有几份给东名敏岳几位族兄礼物,一会您帮忙拿给他们。”
“姐姐,姐姐,瀚哥儿呢?瀚哥儿各项功课都得优哦,而且先生说了,如果瀚哥儿一直这样下去,以后一定会考上状元!”
谢意馨摸摸他头,“那瀚哥儿要努力哦,不要骄傲,知道吗?”
“那礼物呢?”
“姐姐怎么可能会忘了咱们瀚哥儿那份呢,一会姐姐亲自拿给你。”
得了这话,瀚哥儿才算安分了。
进了门,谢意馨找了个借口,随着老爷子去了书房。谢家其他男人也陆续跟上。
“祖父,燕子湖那边有异常。”谢意馨开门见山地说。
“什么异常?”事关本家老根,老爷子神色一正。
谢意馨把信上内容复述了一遍。
众人面面相觑,而老爷子沉吟不语,谢昌延轻声地问,“这些异常现象,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谢意馨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猜错话,不久之后燕子湖可能会有一场地动发生。”
众人神色一凛。
“地动?!”
“你确定吗?”
谢意馨摇了摇头,只说道,“即使是现,我也只是怀疑,而不敢下决定。记得我小时候,我娘奶嬷还,她家乡经过一次地动,家人都死了,只有她逃了出来。她辗转之下做了我娘奶嬷,我小时候,经常我耳边念叨那一年事,地动前异常,地动后惨象,她都反复地说。前一阵子,又恰好听到本家一个人从燕子湖回来念叨着类似鱼儿白天跃出水面趣事,当时我就觉得不妥,才会派人前去核实一番。”
这些话,自然是假,但又是符合逻辑。她娘奶嬷,老家确实发生过地动,只是她人已经不了,死无对证。
“就凭这个,预言地动,会不会太草率了?”二叔谢渊保迟疑。
“确实。”
“只是这样现象,实太相似了。我直觉那里一定会发生地动。”谢意馨也只能这么说了。
“难道先前古书上就没有类似记载么?可以稍微印证一下也行。”
“太祖打天下时,战争几十年,销毁了太多书籍,现想找出类似记载,难咯。”
谢老爷子看着浑身散发着沉稳气息孙女,再想起这一年多了,她一举一动,别人不清楚,可他却知道她替谢家化解了多少灾厄。他相信,这一回,亦不例外!况且,他活了七八十年了,也算是见多识广了,燕子湖异常,确实不同寻常。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老爷子道。
书房内突然没了声音,三兄弟都讶异地看向老爷子,他们以为,老爷子是难说服
不过既然老爷子信了,他们就从相信会发生地动这方面来考虑。
“此事,难道由我们谢家上折子说?”谢昌延问,他盘算着上这道折子风险。
“为什么不?要知道,如果此事是真,我们谢家就是大昌大功臣!”谢渊保兴奋地说。
“不太妥当。”谢忻峰摇头。
“不,这道折子我们谢家不能上!”谢意馨道,“自古以来,地动作为一种严峻天灾。素来被人们视为天神大怒天罚之类,天子有时候需要下罪已诏,以求天神息怒。正因为有这样一种思想,那么,能提前预示地动人,会被人视作大昌福星。”
“但是你们别忘了,咱们前一段时间才陛下庇护下将家族里人员整顿了一遍,去芜存菁,又补充了一批鲜血液。如果咱们再做这个福将,无益于烈火烹油,自掘死路。”而且,还有一点,你们别忘了,谢家还出了一位晋王妃。这一点,谢意馨没说。她觉得前面这些就足以说服他们了。
“那怎么办,如果这事是真,这个功劳不能白白送人吧?”谢渊保急切地问。
“为什么不能白白送人?”谢意馨笑问。
“你要送给谁?”谢渊保反射性地问。
“殷家。”
闻言,其他人均若有所思。
唯独谢渊保气急败坏地骂,“什么,你不知道他们是我们家死对头,还要把这天大功劳送给他们?!”
“老二,做事别那么急哄哄,用用脑子。”老爷子不悦。
谢渊保郁郁地闭上嘴。
谢忻峰眼睛一亮,“你是打算?”
谢意馨笑着点头,她三叔脑袋瓜子就是好使。她能这么制定这个计划,是因为提前知道了地动事,而且这个计划其实一直都心里,隐约成型。
“可是,他们会上当吗?”
“那就得看咱们布局了。”谢意馨嘴上说道,心中却是肯定地加了一句,一定会。
殷家因为蔡氏死受到重创,一直以来,都憋着一股气,一股渴望东山再起气。前面对谢家打击,是赢是输,估计他们已经回味过来了,至少殷宪珂一定回味过来了。殷崇亦应该也有点明悟了。恐怕回味过来人,气得就好了。所以,预言地动,成为大昌福将,这么绝好机会,他们不想放弃,不愿意放弃,也舍不得放弃。
只是,这一世与上一世已经不一样了,上一世殷慈墨尚未嫁为人妇,再大功劳,也只是臣子,只会被当作一员福将,殷家也跟着受益。
但她已嫁为人妇,而且嫁人还是皇子。如果她或者殷家借着预示地动发生做了大昌福星,于殷家来说,或许是莫大幸事,景王或许也能因此而沾上光。
但长远来说,这绝对不是幸事。
周昌帝会觉得,这是怎地,天神用地动来警示朕!你侧妃,或者侧妃家族是大昌福星,那是不是预示你景王就是大昌下一任皇帝了?那是不是预示朕老了,该给你让位了?
这并不是不可能,因为她越和周昌帝相处,就越发地觉得圣心难测。
“这个就交给我了。”
“三叔,殷家人多疑,你好是挑有殷慈墨场时候让他们知道那些现象。殷慈墨是做过女史人,她知识之渊博侄女我都要望其项背,这种现象意味着什么,她一定了解。咱们或许连地动都不用提,只中间撩拨一二就是。”
后谢老爷子拍板,“这件事情老三去安排,有什么需要就去找老大,老二近期就不要出去那么频繁了,好好呆家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