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章

宪珂自嘲一笑，面露疲惫，“我知道这事发生得太突然，谢老弟不相信我也是应该，谁让我当初处处针对你呢。只是我七十八了，也没几年活头了，你比我年轻个两岁，日后谢家一定会比殷家发展得好。我也希望子孙能安稳，借此消除因我而给殷家带来负面影响。”

    殷宪珂真切地触动了另外几位老人心，临老为子孙计，心酸啊，都转过来劝谢老爷子，“老谢，你就喝了这杯吧。”

    谢老爷子淡淡一笑，“好，我喝。”

    吉时一到，礼部安排司仪便高声唱道，“有请寿星公！”

    寿星公从大门踏入，一路虎步向前，坐到了主位上，然后环视了全场，发现那人如他预期不，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精光。

    寿星公鹰眸锐利如刀，把一身寿服穿出了战甲效果，众人只觉得被他这么一扫，整个气氛一凝，都让人不觉胆战。众人不自觉地静默了一下，默默地想着，殷老爷子一把年纪了，仍然不坠当年威名啊，

    谢意馨嘴角扯开一抹无意识笑意。殷宪珂如此，确实能起到震慑人心效果，只是这般气势外放，精气外泄，恐不利于长寿吧。没见她祖父家时都量保持心绪平和，以求精气内敛吗？

    “今日各位能前来给老夫贺寿，老夫深感荣幸”寿星公致辞，他气势很容易便让人忽略了其他方面。

    可是谢意馨特意扫了一眼，再如何喜庆寿袍都遮挡不住他瘦削身材，而且脸颊两边肉都凹陷进去了，不过是一副外强中干样子罢了。

    不过许多人还是被他精神奕奕样子所骗。

    看着殷家子子孙孙一**上前献礼，站人员众多大厅，谢意馨有些胸闷呼吸不畅感觉。没一会，她眼前一黑，浑身发软，忍不住朝君南夕靠过去。

    君南夕一手揽着她腰，低头问，“怎么了？”

    “难受。”

    两人对视了一眼，从中都看出一丝了然。

    “太医太医，去请太医来！”

    殷家一见如此，忙让抱着谢意馨君南夕来到近一间空房间。

    “晋王不必舍近求远，刚才我看到陈太医这呢。”

    “陈太医陈太医！”

    “来了来了。”

    献礼被打断，殷家众人不郁，却也没法。

    看着两人相携离去，殷宪珂与殷慈墨对视一眼，嘴角弯起一抹意味不明弧度。

    寿宴还进行中，众人一边观看着寿宴，一边注意着晋王妃那边情况。

    “敢问，晋王妃是多久没来葵水了？”陈汉民陈太医问。

    “有一个多月没来了。”春雪微微低下头回道。

    陈汉民低头微微沉思，晋王妃这脉相有点乱啊，不像是服用了那药脉相。不过他得到消息，晋王妃确实是经常接触那药。而且前几日，他们太医院妇科圣手王太医确被请进了晋王府，看样子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陈太医，她到底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君南夕问。

    其他人也是一脸焦急地看向他。

    陈太医吞吞吐吐，该不会是晋王妃得了什么了不得病吧？

    他们催得急，没时间给他思考其中怪异了，再者，想到那人许好处。陈太医心一横，咬牙，说道，“恭喜晋王，贺礼晋王，晋王妃这是滑脉啊，微臣诊出她已有了一个多月身孕了。刚才会晕倒，也是近日来劳累略过原因。”况且他没说谎，区别于公不公开出来而已，即使是别太医来，他也不怕。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很微妙。

    君南夕脸有一瞬间冰冷，“陈太医，你确定？你可知道刚才你那话分量。这可不是诊出一个喜脉那么简单。”

    馨儿因为腋下夹着东西，他久病成医，都能摸得出来她脉息紊乱，他不知道这姓陈如何把得出喜脉？

    自打谢意馨被把出伪细脉之后，夫妻俩便配合葛发生细细地盘查，看看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从吃食到穿衣，一丝不漏。

    晋王府刚经过一次大清洗不久，还有钉子可能性不高，但也不能说绝对没有。

    但是，相对来说，府内中招可能性很低，所以谢意馨两人便着眼于府外。

    府外有两处地方她去比较多，一处是谢家，另一处便是宫中了。

    据葛发生说，那药入口味道极怪，如果吃过话，一定会有印象。

    可谢意馨不喜欢吃味道怪异食物，而那段时间她也没有生病，仔细想了想两个月内她进宫和回谢家过往，真没有什么吃让她印象深刻。

    排除了这点，他们便开始盘查谢意馨经常接触到物件。不料，还真被他们找着了那东西，是葛发生寻摸到。

    那东西是一块料子极好锦缎。看着锦缎，谢意馨才想起来是她婆婆赏下来，她见料子极柔软，就想着亲手给小十一做一身衣裳。每日缝个几针，顺便把发一下时间。

    葛发生说，这料子是用那药长时间浸泡过，而且浸泡后还用香料薰过，闻不出原来味儿了。

    后来他再查下去，线索就断了。不过这一番忙碌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他们大约知道了这是谁手笔。

    他们知道，那人布了这么一个局，势必会找机会将它捅出来。而他们要做，就是利用这个机会反将一军。

    而且后来，葛发生还开了几副促葵水药。

    陈汉民硬气地道，“晋王不信微臣，大可以请别太医来。”他还真不信，有谁能看出来其中奥妙。

    君南夕软着态度说，“别太医我自然要请，但你这个太医院副院判，如此轻率下结论是不是不太妥当？要不，你再诊一次脉确定了再说？”

    君南夕这样，反而让陈汉民加确定了心中想法，“晋王也知我是太医院副院判，行医几十年了，这点喜脉我还把不出来吗？”意思是不愿意再改诊断了。

    “好，记住你现话！你好祈祷其他太医诊出结果与你一样，如若不然，本王会让你知道，我们夫妻俩笑话不是你想看就能看。而且我王妃不是你随便就能诬陷！”

    陈汉民心一突，可惜话已至此，他算是骑驴难下了。

    君南夕与陈汉民声音都不小，外面靠得近，听得一清二楚，外面顿时议论纷纷。

    “怀孕？不是说晋王那个不行吗，怎么晋王妃还能怀孕啊。”

    “此话怎讲，就算晋王子嗣艰难，并不代表绝对没有子嗣啊。况且原来还说晋王活不过二十五呢，如今人家还不是治好了病，虽然脚有些毛病，所以说，万事没有绝对。”

    “可是，晋王妃有孕话，晋王不该高兴么？”

    “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是他，他能高兴才怪。”

    “且不提晋王子嗣艰难这点，你想想，一个多月时候晋王哪？人都不京城，晋王妃肚子如何怀得上？”

    “你是说？”说话人瞪大了眼，“这晋王妃可真大胆。”

    “说到这个，刚才我院子里看到晋王妃和安国侯世子拉拉扯扯。”有个人吞吞吐吐道。

    闻言，众人人吃了一惊，再一想，便明白了她这话意思，原来晋王妃肚子里孩子果真不是晋王？

    “不会吧？会不会是陈太医诊错了，刚才晋王不是说了吗？也有诊错可能。”

    “陈太医是行医了几十年太医了，把个喜脉而已，你觉得可能会出错吗？”

    就这纷纷扰扰中，晋王府人请来了三位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