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小榕镇的语言世界里,要喝水=喝水的咕咕声。
“又喝水?刚刚好像喝了一杯啊。”聂梓丞说着,还是起身给小家伙倒了杯温水,喂他喝下,又坐回电脑前,“这回要睡了啊。”伸手点点臂弯里的小鼻头,聂梓丞哄小家伙闭了眼。
手臂继续轻轻慢慢地摇着,聂梓丞滚动鼠标给小母猪改论文。突然,房间里响起滴滴答答的水声。
聂梓丞下意识地往窗外一望,没下雨啊。
再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整条手臂都在滴水。今晚给小家伙洗完澡,竟然忘记垫尿片,这小家伙又喝水多,就这么尿了,而且尿完还能睡得这么香。
可小家伙屁屁下的书架子上,放着聂梓丞用笔一处处给林筱菡改过的另一篇论文,被小榕镇这飞流直下三千尺一洒,聂梓丞抢救不及,只得整本放到窗台外晾。
第二天拿给林筱菡,她拧着鼻子,两根手指嫌弃地拎着论文,“啧啧……你是不是拿我论文垫着吃过臭豆腐啊?”
聂梓丞眉角一抽,眼一瞥小床上睡着安稳觉的小榕镇,迅速收回视线,半眯了眼,“你终于也觉得……你最爱吃的臭豆腐有那味儿了?”
“什么?”林筱菡不解,还拎着论文撅鼻子嗅了嗅。
“你儿子的尿味。”聂团长不厚道地抿嘴笑了出来。
~~~
三岁的时候,小榕镇上幼儿园了。
在家里,小榕镇虽然有点小调皮,偷偷把爸爸的导弹模型拆得四分五裂什么的是常有的事,但总体来说,在长辈们眼里也算是个乖乖仔。
去到幼儿园就不同啦,幼儿园也是个小社会,要跟小朋友相处的。林筱菡总是担心自己儿子在幼儿园里被欺负,特别是才去了几天,小榕镇就哭着闹着说:“麻麻,不去了,把学费退了吧……呜呜……”这小子跟他妈一样,不想去幼儿园还惦记着学费。
林筱菡可着急了,问:“为什么不想去呀?是不是幼儿园里有小朋友欺负你?还是老师骂你啦?”
一连几个问题,小榕镇也答不上来,就支支吾吾地嘟囔着不想去。
晚上,等小家伙睡着,林筱菡跟聂梓丞商讨着再让小榕镇去几天,要是还闹得厉害,再作决定。
然后,隔天晚上,小榕镇嘻嘻哈哈地被小陈接回家,跟他的表哥小鹏一块调闹着。林筱菡跟聂梓丞一回家就听见小榕镇嘴里大喊,“新同学,打他!”
随即冲到夫妇俩跟前,和小鹏一块对着他们拳打脚踢。小孩子的拳头倒也不疼,可这句话让林筱菡联想到了自然界的某定理。
新鸡被放到鸡群里,刚开始一段时间肯定要被其他鸡叮啄。莫不是她的小榕镇在幼儿园里挨其他小朋友欺负了?
再一想到小榕镇因为一场发烧而晚了两个星期去幼儿园,在其他小朋友眼中,他就是新同学呀。
林筱菡马上蹲下,双手握住小榕镇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告诉妈妈,你在幼儿园里有没有被小朋友打?”
结果小榕镇小嘴一撅,一声不吭挣脱逃走了。
有问题!
第二天的下午,林筱菡拉上聂团长就去幼儿园了解情况。此时正是小朋友们午觉起来的自由活动时间,许多孩子在操场上蹦蹦跳跳。
自己的儿子在父母眼里总是特别突出的,在众多小家伙中林筱菡一眼就觅到了小榕镇。这小家伙……不,是这熊孩子,他他他、居然扯过人家小朋友的手一口就咬下去!被咬的小男孩“哇……”地哭出来,惊动了幼儿园阿姨。
林筱菡夫妇也慌忙跑过去,劝开了两个小孩。林筱菡教训道:“榕镇,怎么能咬人呢?妈妈是怎么教你的?”
小榕镇低下头去,似乎还很委屈。
幼儿园阿姨也挺为难,那小男孩的手指甲被咬破了,园方只好通知家长来。
而小榕镇则被聂团长下达指令,“聂榕镇!”
“到!”
“稍息、立正!向前看,齐步走!”
小榕镇走到了水沟边上,“立正!”聂团长再次下达命令,“在这里罚站到放学,不许说话不许动。”
小榕镇乖乖听话,站得笔直。
最后,跟那小男孩的家长赔礼道歉之后,聂家还赔了医药费。
夕阳西下,到了幼儿园放学时间,小榕镇已经被罚站了一个多小时。聂梓丞才去给小榕镇解除指令,“可以了,回家吃饭吧。”
小榕镇还是不动,直到听到爸爸念道:“稍息,解散!”他才肯放松下来,低头默默跟在爸爸后头。
聂梓丞不时偷偷往后观察儿子,他的小榕镇不像是调皮得随便欺负别的小朋友的孩子啊?明明这么听话又遵守纪律。
在幼儿园门口跟林筱菡汇合,恰巧又遇上同班同学的妈妈也来接孩子出来。那母亲悄悄跟林筱菡夫妇嚼舌根,“要我说啊,你们家榕镇咬得好!那孩子整天欺负我家孩子,班上好多孩子都被他欺负过呢。就该挫挫他的气焰,仗着老爸是公安局的什么领导,从小就欺负人,长大还得了?”
林筱菡和聂梓丞相对一看,视线同时落到小榕镇身上。敢情这小家伙是在逞英雄,为班上的小伙伴出气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是包子养成记下。。。然后,第二个包子横空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