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赵旻踏踏实实睡了个好觉。虽然没有亲眼见到曹凯那张愤怒的胖脸,但光靠想象也足够让自己开心不已了。谁叫你想阴哥的?没把你气死都算你运气好!赵旻带着这样的想法满足的进入梦乡。
次日晨练的时候有亲卫来报,青州府军一早就拔营回返临甾了,走时留下口信给北海王,说是北海王英明神武,剩下的一个小小的下密县城自然不在话下,青州府也就不再越俎代庖,料想北海王定能自行解决,州府军就此返归临甾静候佳音云云。
赵旻撇了撇嘴,曹凯那家伙走得如此匆忙,连最基本的告辞这样的礼仪都不顾了,看来真的气得不轻。这样一来也好,本来按照最初的约定就是由自己带领北海联军对付三座县城,州府军对付郡城,如此阴差阳错,也算是让事件回归原本的轨道。早前对下密还抱着无可无不可的心态,没曾想都昌如此轻易入手,下密的地理位置就显得至关重要,因为这关系着即墨能否与都昌、平寿连成一片的重要环节,州府不来插手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一趟五禽戏、飞刀练下来,赵旻已浑身是汗。他一边打水洗脸,一边吩咐亲卫去将马县令请来。马圭既然对外宣称是投诚,在朝廷赦令下来之前,名义上仍旧是都昌一县之主。昨晚因为忙于安排士兵扎营、安抚百姓的工作,一直没来得及好生询问都昌县的具体情况,这时候趁着还没出发往下密,是该赶紧将新入手的县城摸摸底了。
马圭来得很快,双方叙礼完毕后赵旻很快进入正题:“马县令入主都昌已有数载,想必对都昌的情形可算得了如指掌罢?”
马圭看样子对此问题早有准备,不假思索的立即答道:“回北海王的话,都昌县幅员总共近三百万亩,辖下五千七百余户,人口共计二万八千七百余人;由于县内以平原为主,农田共计一百万亩,其中上等良田近三十万亩。另外由于都昌临海,海岸线长达近百里,因此从事渔业的人口也不在少数。”
赵旻默算了下,都昌的人口总数跟即墨相差仿佛,但田地却多了三十万亩,如果在都昌推行屯田制度的话应该可以容纳更多的流民。反正自己的屯田制跟历史上的屯田有很大差异,对屯民实行的是雇佣制而非军户制,以这个时代老百姓对土地的热情,根本无需担心来自民众的反对声音。只要有田地可以耕作,老百姓还是很愿意在土地上挥洒自己的汗水与勤劳的。而且本来制定的屯田制度中每户五十亩地也有些偏少,当初也是因为田地不够不得已而为之;如果有了足够的土地,想必可以让更多失地流民回到自己熟悉的既定轨道上来。
赵旻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问道:“据闻那陆旭曾在都昌煮海制盐,不知马县令可知晓此事否?”
马圭身为陆旭的前任心腹之一,其实就是盐田的主要督造者之一,怎么可能不清楚此事?不过既然赵旻装糊涂,明摆着不打算追究过去的历史,马圭也乐得一起装傻充愣:“此事下官有所耳闻。都昌沿海滩涂众多,正是煮海制盐的天然地形,那陆逆早先将沿海一带均圈为自家制盐的地盘,下官虽有心制止,但迫于其淫威不得不袖手旁观,至今思之每每惭愧不已!”
赵旻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继续问道:“那如今盐田情形如何?”
马圭见话题没有引到自家身上,欣然道:“盐田在数日前曾被一伙海盗闯入,破坏了大部盐田。不过煮海制盐本就对外部条件要求不高,修复起来也甚是容易,若北海王有意,下官敢保证在数日内恢复盐田生产!”
“未知煮海法可得盐几何?”
“回北海王,煮海之法由于不受季节影响,除非遇上台风、海啸等天灾,否则日日均可出盐;如今都昌境内有盐奴六千人,可日产粗盐五千斤”
赵旻眉毛一挑。日产五千斤,月产十五万斤,一年下来就有一百八十万斤粗盐左右?按当今的物价,一石盐市价约800-1000钱,一百八十万斤粗盐就是一千二百万钱到一千五百万钱之间;按照一个工人一月消耗一百五十钱计算,刨除口食、人工,一年下来人工成本也要一千万钱左右,这还没算基础建设、运输、损耗等等,这生意也没什么赚头啊?那怎么陆旭那厮还把制盐视为命根一般呢?赵旻忽然敏锐的发现马圭用到的“盐奴”一词,心中一动,不由问道:“这盐田获利甚微,陆旭却颇为重视,可是与这‘盐奴’有关?”
“回北海王,盐奴乃由囚徒、流民等生活无着之人招募而来,日常仅提供基本吃食即可,每人每年也就在三百钱左右,算不得什么消耗。”
赵旻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每人每年一年才三百钱?岂不是说一个成年人一天的消耗还不到一枚五铢钱?现今的栗米市价差不多在每石百钱左右,而一般成年人一天消耗的粮食在三斤左右,也就是说每天保证吃饱需要近五枚五铢钱,如果马圭所言不虚,这些盐奴每天只能得到正常情况下五分之一的口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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