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头戴黑色斗笠,身穿黑色长衫的修士,从宝食斋重新开张的第二天起,每天我们前脚开门,他后脚便到,每天只点一壶酒,一直待到打烊为止,他走后我看了他桌上的酒,纹丝未动,我问过秦师兄的心腹,他说之前从未见过此人。”马沾这才将自己心中之事说出,其实这也只是他一人的怀疑而已,宝食斋本就是酒楼,有相同的客人再正常不过,最重要的是人家并未做出格的事情。
不过马沾此人对身边的一切观察都较为仔细,否则也不会对其产生怀疑。
听了马沾之言,何湘神色看不出丝毫变化,随后眉头却是紧紧一皱,马沾知道此事只不过是微末小事,所以心中不由有些没底,又看见何湘皱起眉头,当下心中慌乱,心想自己以此小事打扰院主,院主必然会不高兴,冷汗也开始慢慢打湿了他的后背。
短暂的安静之后,何湘皱起的眉头一松,淡淡说了一句,“此事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吧。”
马沾这才松了口气,生怕何湘降罪,快速离开了后厅,往宝食斋去了。
“这马沾观察得倒是仔细,一个人若无要事,每天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确让人生疑,不过如宝食斋这种地方,本就人来人去,此事也说得过去,难怪连秦放都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在马沾走后,何湘喃喃开始自语,“不过他点了酒却不饮,此事倒是颇为蹊跷,难道他是在等待什么人么?”
一说到这里,何湘脑中不由划过一道闪电,宝食斋刚刚转入自己手中,此人便出现,“难不成此人是为我而来?”
如今何湘心中已然有了猜测,如果过几日自己再不出现,此人若寻借口找宝食斋麻烦逼迫自己现身,便印证了自己的猜想,那么这个人,可能是凌虚院的人,也可能是其他四院的人,也可能都不是。
如果宝食斋无事发生,那么此人应该不是针对自己而来,而是等待其他人。
果然,在马沾回去后的第二天,宝食斋便出事了,马沾一脸狼狈地站在惊鸿院前厅,“宝食斋有人闹事,秦师兄被人制住了。”
听了马沾之言,东方逊羽面色一变,假婴修为的秦放竟然被人制住了,那闹事的人岂不是元婴修为。
就在马沾说完之后,何湘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二人眼前,马沾见何湘出现,面色一喜,连忙开口:“院主,对方指名让你前去,否则便让宝食斋化为废墟。”
何湘没有开口,面色平静,一把抓住马沾肩膀,带着马沾几步间便出了惊鸿院大门,只留下一句,“东方兄不用跟来。”
此刻被何湘抓住肩头,马沾面带惊恐,之前虽见识过何湘的强大,可如今在何湘手中自己竟然生不起丝毫的反抗之心,似对方稍一用力,自己的肩膀便会粉碎,肉身也会随之崩溃,神形俱灭。
不过因为宝食斋动手之人正是自己之前所禀告那个人,此刻马沾心中多少有几分自得。
何湘的速度很快,不久便带着马沾来到了宝食斋。
宝食斋内此刻一片狼藉,气氛颇为紧张,秦放被一个头戴斗笠,身穿黑色长衫的男子按着头,不敢有丝毫动作,谢臻也在,手中一把金锤宝光流转,金锤之下,还隐藏着一只巴掌大小,火焰滚滚的手镯。
除了三人,朱龙,袁一与一个何湘不认识的青年已经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不过何湘能够看出地上的三人只不过是晕了过去。
“若我的人招待不周,在下自会惩罚,道友这是何意?”一把将面色苍白的马沾放下,何湘扫了一眼眼冒金星的秦放,而后仔细地打量起这个头戴斗笠的男子。
虽看不清面貌,可对方身上那股威压,何湘却能感受清楚,从而看出了对方修为在元婴初期。
见何湘出现,头戴斗笠的男子的目光便接踵而至,似在观察是否真的是何湘本人,在确定之后,男子这才放开了秦放。
死里逃生后的秦放连滚带爬,飞快来到何湘身边,“院主,此人是来闹事的,非我们招待不周。”
秦放脱险之后,谢臻却没有收手的意思,虽然对手远远强于自己,可何湘在侧,他必须强装镇定,实则他的背心早就打湿了,心中无时不刻不祈祷何湘赶快出现。
直到何湘示意他退下,谢臻这才松了口气,不过秦放看谢臻的眼中,还是充满了感激的,能为自己与一个元婴修士对峙,这份情,他秦放不会忘记。
“呵呵,我下在此地等你多日,可你始终不现身,我也不得不出此下策引你出现,能够让两位假婴修士为你卖命,我倒是小看了你。”
男子拿起桌上一杯灵酒,一饮而下,冷笑一声,扫了谢臻秦放以及马沾三人,随即沉声开口,一股惊人的修为化作威压,带着不可违逆,滚滚而来,“你们还不滚。”
何湘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道蓝芒,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压来的威压顿时荡然无存,饶是如此,何湘胸口也不由一热,不过脸上却没有显露丝毫,向一旁的三人吩咐道。
“你们带着朱龙他们先退下。”
三人自知此事不是他们能够参与,火速带着晕倒的三人离开。
头戴斗笠的人此刻一言不发,何湘看不到的是,男子见何湘轻松化解了自己的威压,眉头不由皱起,刚才自己全力施展威压,元婴之下若身无至宝,定然无法做到如此面不改色地化解,仅凭这一点,不得不重视。
在其他人离去之后,男子突然向何湘一抓,一只灵光涌动,掌纹清晰可见,足有一丈大小的手掌带着惊人的灵力,向何湘直直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