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不开口,她也自然会应允。
不过说曹操,曹操就到。还未等顾流盼开口,只见倚竹入内禀报道:“主子,秦将军求见。”
顾流盼闻言,嘴角展开一抹笑容,自铜镜中促狭的看了满面羞红的秋裳一眼,笑着说道:“请秦将军在外稍后片刻,待本宫梳妆过后再见。”
秦昭因着上次的事情,被萧煜封为正三品的虎威将军,统领虎骑营。如今也算是一个名符其实的青年才俊了,自然是跟着出席了这次的围猎。只是身上的伤刚好,不便骑马围猎,因此便没有跟着萧煜他们一起去。
只见秦昭身着宝蓝祥云长衫,头戴银色纱冠。倒也掩去了他的几分武将气息,多了几分儒雅。只是脸上的刚毅之色,一直没变。
待顾流盼出帐之时,上前盈盈一礼道:“秦将军好久不见。”
“微臣秦昭,见过宓夫人,娘娘万福。”秦昭听到顾流盼的声音,转身跪下行礼道。
“将军快快请起,将军是本宫的兄长,不必行此大礼。”顾流盼见秦昭有些生疏,急忙免了他的礼。
“国礼不可废。娘娘是君,微臣是臣,自然该礼数周全。”秦昭恭谨说道。
见秦昭坚持,顾流盼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待秦昭行完大礼起身后道:“本宫与将军兄妹二人许久不见,如今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不如一起走走叙叙旧可好?”顾流盼虽然见了亲人激动万分,可心中依旧挂念着秋裳的事。而营帐之前人多眼杂,许多事情都不便提起。因此得找个僻静之地,也免得秋裳害羞。
秦昭虽然与顾流盼目的不同,可却也正有此意,听顾流盼提出,便抱拳恭声道:“微臣遵命。”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一些小时候的趣事,不免勾起了许多共同的回忆。因此起先的生疏感淡了不少,青梅竹马之情又渐渐升起。待走到营帐后的一个小山坡上,顾流盼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场和即将落下的红日,不仅感叹道:“再好的美景都要有终结的一刻,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一转眼,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再不是当年一起打闹嬉笑的孩童了。想想那时的日子是多么的单纯,却一纵即逝,再也找不回来了。”
“师妹如今正得盛宠,如何发出这样的感概?”秦昭负手而立道。
“师兄,你此次行程艰险,当真让人担心不已。我虽在宫中有皇上庇佑,可这圣宠一时,谁又能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倘若有一日小妹失了宠甚至丢了命,这世上总要有个人关心师兄才好。”顾流盼转身看着秦昭说道。
“师妹的意思我心里清楚。”秦昭淡然一笑道,“只是如今大业未成,哪里顾得上谈及儿女私情?再说……”言罢,深深的看了一眼顾流盼,眸中的光芒暗了下去。
“如今师兄也算是功成名就,位列将军,事迹也传遍律国望族。再说师兄长的一表人才,如此男子不知是多少大家闺秀心中的英雄,若是师兄对哪家小姐有意,不放跟小妹说说,让小妹来做个媒可好?”顾流盼笑着说道。
“愚兄一介莽夫,哪有姑娘看得上愚兄?师妹切莫拿愚兄寻开心了。”秦昭自嘲一笑道,“再说愚兄与她们相处也不多,这如何能够生活在一起?”
“谁说没有女子看得上兄长?”顾流盼瞟了一眼秋裳道,“小妹就知道有个女子,自幼同师兄一起长大,对师兄情深意重芳心暗许。只是不知师兄接受不接受?”
秦昭闻言眼前一亮,用热切的目光看着顾流盼道:“愚兄如何不知这其中的深情厚谊,愚兄本以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因此苦苦隐藏多年。如今这女子被困于牢笼之中,愚兄就是想见她一面都难,如何谈得上长相厮守?”
“原来师兄早已之情?倒是省去小妹一番唇舌。”顾流盼惊喜的说道,“若是那女子愿意脱离牢笼,与兄长长相厮守呢?兄长可愿接受她这一番心意?”
“愚兄当然愿意!你我自小一同长大,愚兄虽然呆若木鸡,可这么多年也感受到了师妹的一番情意。上次愚兄因着投军错失了你,却不想回来之时你已入宫。你不知道,愚兄为此事是如何懊悔自责!如今你既然愿意脱离这牢笼,愚兄自然愿意为了你挂冠而去,再不问这天下世事,从此与你双宿双栖,再不离你而去,你说可好?”
说着,秦昭将顾流盼紧紧拥入怀中。顾流盼没想到秦昭竟然将此人误以为是自己,惊讶的一时间不知所措,连挣扎也忘记了。而同样惊呆的,不止身后的秋裳。还有满脸喜气却凝固了的,正准备走来的萧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