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轩不动声色地等在一旁,直到张郃别过蒋义渠走向本部,他立刻低声说道:“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张郃见他突然冒出这句话,而且说得一本正经,不禁好奇地问道:“承远,什么事?”陆轩沉吟了一下:“请将军给我五百骑兵,我想带陆轲去边界找一个人。”
五百人不多,但五百匹战马可不是个小数目,张郃即使有权支配也要报知将军府兵曹,他见陆轩神神道道,心里很是纳闷:“不过是找个人,为什么要动用这么多部曲,而且非要骑兵?”
陆轩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古怪,看着张郃说道:“将军,末将不敢确认能否找到那个人,但七天之内必将五百人马全数带回。”
张郃对陆轩有着莫大的信任,听他这么说便点头答应下来:“承远,辽西还有不少公孙瓒的残部,一路上务必小心在意。七天之后我在家中备酒相待。”
陆轩见张郃不问原因一口答应,感动之际向他深施一礼:“将军放心,承远这便去了!”说完跟陆轲飞马直奔骑营。张郃凝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相信如果他知道了陆轩的真实用意,肯定会大吃一惊。
……
东州县位于易京东南,原本隶属蓟侯公孙瓒治下。袁绍占领辽西之后率大部返回,只留下少数军队逐县收编,东州虽然人口过万但相对偏远,眼下仍是无主之地。
头几天投降袁军的王门组团前来旅游,县令非但拒不欢迎,反而在城头进行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王门没脸进城,带着一万多人参观了半天城墙,然后就夹起尾巴回去了。
一万军队几乎等于全县人口总数,而父母官动动嘴皮子就让他们落荒而逃,满城百姓为之一片沸腾,县令的威名更是近人皆知。
这时那位县令正在衙门里端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欣喜的意思,反而隐隐露出担忧的神色。旁边的县丞见状说道:“大人,你斥退王门令全城百姓很是鼓舞,如今怎么闷闷不乐呢?”
县令听了轻叹一声:“不瞒你说,我与那王门本为旧识,对他为人也略知一二,所以才冒险想出这么个主意,不然一万人马咱们根本无力抵挡。蓟侯在时待我甚厚,我原本做好了与东州共存亡的打算,这次能骂退王门纯属侥幸;再者王门虽走,但袁绍还会派军队来的,那时我也无法应对了。”
县丞带着敬意说道:“大人不忘故主、忠义双全,实在令下官钦佩。不知接下来大人有何打算,下官一定竭力相助。”
县令点头说道:“咱们同僚多年,你也知道我无意什么名利,只想踏踏实实为百姓们做一些事。蓟侯虽然不幸身死,但鲜于辅在众人推举下继任太守,这个人比较正直,和我也有些交情,不如先投奔他吧!”县丞躬身说道:“愿随大人左右,可城中的百姓怎么办?”
县令走到门口,望着被院墙围起来的天空:“袁绍一直打着爱民如子的旗号,派军队来是要全盘接管蓟侯的领地,不会对百姓们怎么样的。咱们最好马上离开这里……”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军卒匆匆赶来:“大人,西城外来了一哨骑兵,自称是从易京逃出的公孙范残部。县尉大人不敢做主,特命小人前来禀报。”
县令很惊讶:“易京居然还有残余军队逃了出来!”他略一沉吟说道:“你让李大人把所有部下都叫到西城,我随后就到。”那军卒诺了一声转身奔回。
县令把内务暂时托付给县丞,从架上摘下一把长剑,带着两名卫士快步来到西城。守城的李县尉过来见礼,接着指向城下说道:“大人请看,就是这些人。”
县令扶着垛口看去,只见一百多名骑兵杂乱无章的等候在城下,身上破烂的军衣沾满了血污,跨下战马也是遍体灰尘,一看就是经过长途跋涉的疲劳之师。
他见没什么异样就高声问道:“城下众军现在是谁统领?请上前说话!”一个留着胡子的军官在马上接道:“请问是县令大人吗?在下曲督魏如,带领残部特来投奔!”
城墙不是很高,县令把对方的体貌看得清清楚楚,不禁在心里暗赞一声:“好威武的一条大汉,实在是我平生仅见!”他这样想着嘴里说道:“本官是东州县令田豫,各位远来到此我本该出城迎接,但袁军随时可能出现,不得已只好半开城门,并请各位解下兵器进城!”
那曲督回头看了一眼,接着朗声答道:“既然这样我们听从大人安排就是,请打开城门!”说完指挥军士们摘下兵器堆在一旁。田豫点点头对县尉说道:“把城门打开吧。”
厚重的城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打开的裂缝只能容一人一马通过,骑兵们便列成一队相继进入城中。一身军卒装扮的陆轩催马走上吊桥,望着城上那个头戴长冠的身影暗说道:“‘魏如’就是‘为汝’。田豫大人,陆轩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