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一样地叹了口气。
我不说话,默默看你作死……
小王八蛋越发嚣张:“说实话吧!老头,刚才你们其实明明在互相撸管,却忽然听到了我的脚步,不得不用昨天吃剩下的酒肉来蒙混过关,你身上那些水渍其实根本就不是酒,而是……”
糟糕的词还没出口,头顶猛然传来一阵大力,咣当一声,浓眉大眼的脑袋被一只有些苍白的手一把按在了桌子上,用力地左右碾压,桌子下的酒葫芦被这股大力震飞,恰好落在商正梁的脚边。
老家伙正想把它悄悄捡起来,正按着商元脑袋滚来滚去的青衣人眼神一凝,平静地看了过来。
商正梁面无表情且快速地将酒葫芦放在地上:“我只是捡起来而已,至于这么看我吗,真过分。”
脑袋被按在桌子上的小王八蛋无力地垂在桌子上的两只手悄然竖起了中指。
“纯阳,他在向你竖中指。我觉得这多半是不服。”
咔嚓一声,老商听到了这张桌子不堪重负的呻吟——裂了吧,一定裂开了吧!
商元猛地把头从桌子里拔了出来,看着眼前的青衣人,嘴一瘪,眼一红,大声叫道:“大师兄!”
大师兄温和笑笑,温柔地将商元头发里的木头屑拍掉,摸着他的头顶,就像在看着自己淘气的弟弟,叹息道:“师弟三年不见,却是越发成熟了。放心,你都这么大了,不会不给你饭吃的,现在都是民主社会了,提倡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李纯阳把德先生当成地上的泡泡欢快地踩了几脚,淡淡道,“有什么意见就说出来,别让老师觉得我欺负你。师兄也不会打你,连老师都没打过你,我就更不会打你了。事实上,除了天音寺的那两个秃头,还有魔道新一代的小崽子,我基本上是不打人的。”
“……谁都不许打啊!”商元终于忍不住,拍开头上的手,吐槽道,“你不是最讲究以德服人吗!”
“还会吐槽,看来你还没有变成社会垃圾,为兄欣慰异常。”
“……难道判定我是否变成社会垃圾的标准就是我还会不会吐槽吗!”商元大声咆哮道。
青衣人则是一脸的惊讶:“咦,难道你仅存的价值不是吐槽吗?”
“……我竟然无言以对”
“听萧师兄说,你昨晚去了春风楼,一宿未归。”
“长大了呢……”
商元摸着后脑勺傻笑道:“这就是青春啊……话说大师兄到现在还是处男呢……”
李纯阳一副慈爱兄长的模样,看着小师弟,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笑容越来越恐怖:“吾弟,你真幽默。”
然后右手猛然一压,温和的声音瞬间变得阴森:“谁让你抬起头的?”
老商见状,正欲脚底抹油,他的大弟子恰在此时看了过来:“老师,我们来谈一谈这酒的问题,还有墙角的那堆鸡骨头……”
……………………………………
今天的朝阳峰格外热闹。
山下水潭附近,楚誉宏啧啧赞叹地看着正以一种猎奇方式压在一方巨大石碑下的家伙。
这个家伙浓眉大眼。
这个石碑上还有些新鲜的泥土,明显是青云随处可见的大青石,整齐的平面是被人以一种精确到令人发指的手法切割而成,正中处有个很大的道家星篆。
楚誉宏曾经在藏经阁见过这个字。
这是个“镇”字。
区区星篆,不知道在什么力量的催动下放出晶莹透彻的光芒,光芒中,有诸般幻像丛生,又有令人平心静气的道气将商元浑身上下的毛孔通通锁住,一位拳镇山河,气血庞大到不可思议的武神连脏腑都无法鼓动,浑身的力量似乎都被散落在四肢百骸,虽然力量不曾丧失,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统合到一处。
没有庞大的内气支持,只有肉身的力量,商元只能瞪大牛眼,下盘扎马,两臂青筋虬扎,吃力地托着头顶上的那块石碑。
那个“镇”字星篆不仅镇压了他的气血精元,甚至连一应负面情绪全数镇压,更过分的是他的大师兄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这块青石居然比一般大小的石头重了将近百倍。所以他才这么累。
楚誉宏看着他气喘吁吁,汗如雨下,像条死狗一样,心情大好。
他笑眯眯地蹲在商元面前,脸上笑得人畜无害:“小师兄,这滋味如何?”
……
商元不说话。
他已经快没力气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