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面色苍白,眼神却一如既往犀利,他觉得精神很好,可却使不上什么力气。
婉娘走过去,昭华已是挽起圣上袖子,哭哭啼啼的:“李少夫人,你可一定要解了圣上的毒,如果你可以让圣上还如往常一样康健,昭华愿意代圣上受苦。”
婉娘恭敬颔首:“娘娘不必伤心,臣妇一定尽全力。”然后搭上圣上的脉搏,心里却猛然一跳,圣上脉相微弱,甚至间歇间还有脉搏停止跳动的现象,真是好生奇怪。
若只是根据这脉相,确实是很明显的中毒迹象,但观察面色的话,倒也察不出所中何毒。婉娘面无表情,喜怒哀乐全藏在了心里。
“怎么样?”刘太后见婉娘并未有异常表情,以为她有办法救圣上,终于笑了出来,“是否不是什么大病?”
婉娘回说:“回太后娘娘的话,光瞧着脉相,确实是慢性中毒的迹象。”又看向昭华夫人,“请问娘娘,圣上身上可有什么特殊的中毒迹象?”
昭华听得婉娘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自觉抖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有的。就是不知道原因,圣上瞧着明明就健康得很,可为何却一点力气没有。”说着又伤心了,然后从袖口抽出帕子,轻轻拭泪。
圣上虽然没有力气,可意识还是清醒的,他道:“你可有救朕的办法?”这话是问婉娘的,“朕的身体自己明白,根本一点事没有,可就是提不上力气。”
婉娘微微摇头:“圣上恕罪……臣妇……臣妇无能。”
昭华一听连薛神医的关门弟子都说无能了,那圣上肯定没得救了,因此哭得更凶。
独孤后倒是心里默默松了口气,但面上还是配合着流了几滴泪。
元华夫人是真伤心,圣上一直待她很好,不仅待她好,待睿儿也好,突然得到这样的消息,怎能不伤心?
刘太后原本寄着厚望在婉娘身上的,此番听她这样说,心情一下跌入谷底。她气血上涌,一下没站稳就要晕过去。
旁边贴身侍候着的臻仁瞧见了,立即去扶住她:“太后娘娘。”
太后挥了挥手:“哀家没事。”由臻仁扶着坐到床边,握住圣上的手,“皇儿,到底如何才能救你,你可告诉母后吧。”
昭华的位置被太后占了,她只得起身,只是可能坐久了的缘故,站起身子的刹那,竟然险些跌倒。
婉娘就在旁边,伸手便去扶了她一把,昭华的动作大,行动间带过一阵风,婉娘闻到了异样的味道。
这昭华夫人的身上,有着某种淡雅的香味,气味不重又好闻,若是不懂医术之人,只会觉得那是某种香料,可只有婉娘知道,这不是。
婉娘跟在薛神医身边学了四年,虽然没有学到他的精华,但比起其他大夫,医术还是高出不少的。况且,以前也给九王读过不少医书,为了给九王治双腿、治眼睛,她闻过不少草药的味道,又怎会闻不出眼前昭华这身上的气味是何呢?
昭华站稳后,皱着一张哭花了的脸:“谢谢李少夫人。”
婉娘这才回了神,摇头:“无事。”
圣上虚弱地对太后道:“母后,叫他们都出去,儿臣有话单独与母后说。”
刘太后立即朝身后一众人挥手:“你们都退下去。”见圣上附在他耳边说了元华二字,太后又道:“元华夫人留下。”
昭华见圣上留下了元华,自己也想留下来,却被太后给撵走了。
出了内殿,婉娘抚在独孤氏耳边轻声说:“母亲可否带着媳妇单独见圣后娘娘一面。”
独孤氏瞧了婉娘一眼,微微点头,突然间就捂住了肚子,然后痛得直叫。
原还在想着自己事情的独孤后吓了一跳,立即过来亲手扶着独孤氏:“姐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肚子疼起来了。”
独孤氏摆摆手:“圣上娘娘,臣妇这些日子肚子便不好,不知可否让臣妇于偏殿歇会儿?”然后一个劲给独孤后使眼色。
独孤后自然知道姐姐是有话与她说,手盖上独孤氏手背,点头:“本宫带着姐姐去偏殿歇息。”又道,“少夫人身子重,也跟着来吧。”
进了偏殿,独孤后只留了平日近身侍候的宫婢,方说:“姐姐可是有什么话要单独与本宫说?”
独孤氏看着婉娘:“你有什么话便就单独与圣后娘娘说罢。”
婉娘点头:“是。”又转眼看了看左右。
独孤后挥手:“无碍,他们都是本宫亲近之人。”皱眉,“可是圣上的病情,并非刚刚诊断那样?”
婉娘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道:“不知圣上平日都是喝的什么茶?”
独孤后一听,便给近身婢女使了眼色,婢女得了命,立即去查。
不一会儿,便得了消息回来:“回娘娘的话,奴婢查得,圣上近些日子,都是瑾姑姑奉的茶,所饮的茶也都是瑾姑姑亲手泡的。这种茶是由西夏进贡的,自从西夏被灭后,圣上似乎就喜欢上了这种……”
“可叫息夜花?”婉娘问,见那婢女点头后,她又说,“息夜花的花瓣晒干后,伴着蜂蜜泡水喝,对身体很好。可若是饮了此茶之人再闻得息夜花的花香,便就会出现异常,轻则四肢无力,重则上呕下泄。”
可不管那种,虽然脉搏上瞧着似是中毒迹象,可到底于身体无大碍。并且,只要不再饮茶、或者不再闻息夜花的花香,便就会痊愈。
作者有话要说:我肥来了,妹纸们还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