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没有胡说啊!”方齐很无辜,“我看出来了啊!楚大公子喜欢你。”他说起话来永远是那么慢条斯理,“依照楚大公子的为人和性子,相信他一定会来娶你的。”
“……”王婉张着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好一会儿,她才找着了自己的声音:“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看出来了啊!”方齐依然是这句话。
“……”王婉顿觉无力,“表哥你不要开玩笑了。”
方齐慢悠悠地摆了摆手:“我没有开玩笑,你不信也罢。楚大公子的性子就是这样,认定的东西死都拉不回来。”
王婉如看外星人一般看着他:“表哥,你跟楚大公子并不交好吧!”
方齐点了点头:“是啊!他嫌我是‘书呆子’。”
“……”
“你是质疑我的看法?”方齐好似后知后觉,但他立马申辩道,“表妹,你可别不信,我看人很准的,就说你吧,很聪明,基本上大事不犯错,小事不含糊,但就是因为太聪明了,在为人处事上有时会因耍小聪明而显得很蠢。也因为聪明,想法太多,容易钻到牛角尖里。”
王婉听罢,先是一愣,继而陷入了沉思,半晌不语。
而方齐继续道,“因为你是我的表妹,我才把这个事实直接告诉你的。这种得罪人的事,我可向来不做。”本是该话到此为止,却不料方齐顿了顿,又继续道:“嗯,《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句话运用到为人处事上也是一样的。这就是我会在短时间内绕开母亲,成功取得游学机会的最根本原因!”
这最后的话一出,王婉看向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了。
而方齐却突然道:“好了,回去吧!”
王婉朝前一看,原来他们二人边走边说,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就到了梧桐院。
“我就不进去坐了。阿斌和表弟那里还需要解释呢!”方齐伸出手来又拍了拍王婉的脑袋,“或许我回来的时候,还来得及吃上你的喜酒。”
“……”王婉已经无力说话了。
回到梧桐院,坐在床边发呆。
把方齐对她的评价一遍又一遍地在脑中回放。似乎好像大概也许,他说得非常正确啊!
顿觉自己好失败。一头扎进被子里不想出来了。
方齐这家伙,未免也太厉害了吧!真是十三岁的少年吗?
……这个世界太可怕!显得她才是最笨蛋的那一个!
……好吧,联想起王越,有个比她还笨的,没错,就是比她还笨!心理稍稍平衡了……唉!
四日之后,为方齐送行。
林氏、林茹含泪。
王越、方斌艳羡。
王婉发呆。
方齐临走前冲着王婉眨了眨眼睛,王婉一愣。
方齐走过来在王婉耳边轻声说道:“我出门游学的真正原因可只告知了你一人。”
“啊?”
“别跟其他人说哦,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王婉点了点头,但继而——“……哄小孩呢!这说话的口气!”哀怨地看了方齐一眼。
方齐笑,然后才直起身子朝着众人挥了挥手,上了车去。
车子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又一次离别。
几年后再见吧!
方齐走后,林氏痛哭好些日子,但也渐渐从思念中走出了。因为每隔一个月,方齐就会来信,告知他的母亲他去了哪里,生活得如何。信中言语间充满了对现下生活的喜爱。什么山河是多么壮美,唯有出来一遭才发现天地是如此广阔。什么老师带他去拜访了当地有名的鸿儒,见识过了这些人,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得渺小。
看过信后的林茹安慰林氏,道:“看来老侯爷同意齐儿出门游学是正确的,待到齐儿回来,必有一番作为啊!”
林氏这才破涕为笑。
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一切如常。只是王婉再也没有见到那楚凤歌了,而王越,也再也没有在王婉面前提到他了。或许是王越告知了楚凤歌阻碍在他与她之间的是什么,他顿然醒悟,放下了她吧!只是这么一想,王婉的心便如撕裂了般得痛。今世不过才九岁而已,就尝到了前世二十三年从未有过的滋味,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于是就这样的,八月到了,名义三年,实则二十七个月的孝期结束了。与王婉而言,就是能够过节了,能够放鞭炮了,能够参加别人的喜宴寿宴了,而对王越这个嫡长子而言,则是能够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