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青筋爆起,而在他背后,一道道黑色的身影也站了起来。
“撒,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黑色的制服,宽大的帽檐,银色的帽徽与垂穗,不语者排列成纵。
“开始派对吧!”
话音落下,培尔纳德一脚重重地跺在了石阶上。
然后烟头弹跳了一下——不,弹跳的不是烟头,而是地面——
地面,溃散了。
前一秒还是一块完整坚实的巨型花岗岩的高台在培尔纳德一脚之下彻底粉碎,注入石块内部的,魔力在数个关键的结构点处同时爆裂,相互挤压所产生的强大冲击力将岩石的内部结构按照培尔纳德的意图完全破坏,碎裂的石块瓦砾就像是沙子一样坍塌下去,在石台与地面上形成了一道缓坡。
而在下一刻,在完全粉碎化的石台基座最上方,依然还维持着完整姓的座位席宛如乘坐滑梯一样,缓缓动了一下,然后逐渐越来越快,最后就像是一道巨大的石制海啸一样,轰鸣着,向地面上滑了下去。
豪迈而嚣张的动静吸引来了敌人的关注,终于有长生种的剑士注意到军人观礼区这边的动静,冲了过来——
然后被钉在了地面上。
暴虐的狂风在阅兵场的上空肆意呼啸,而随着空气被压缩与汲取,一道道空气所凝成的冰锥纷纷化作豪雨,从天而降。
被弱小的城尉官惯坏了脾气,没想到敌人的初次反击就如此暴虐的长生种吃了大亏,在这第一轮打击中至少有十几名剑士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钉在了地上。
“弓箭手!”
克雷尔远远地听到长生种那边似乎是有人在下达命令,他笑了笑,抽出一直擦在衣兜里的双手——
“狼烟?我们也有啊。”
轻轻拍了拍。
银蓝色的炼成过剩电横扫战场,尖冰锥之林在下一刻纷纷爆裂,被穿插在冰锥上的剑士“准尸体”,在爆炸下彻底化作尸块,而混合着血色的雾气缓缓弥散,就在长生种的指挥官以为袭击者打算通过这样的方式阻挡弓箭手的视线的时候——
克雷尔从衣兜里掏出来一枚子弹,加上将魔力**成冲击力的魔法飞弹后,随手丢了出去。
“不过可是会炸的。”
追击的一记赤红色炼成电一闪而逝。
雾气,爆炸了,掀翻了所有身上没有施加魔法防护的人,只剩下了依然在风翼术与迅行术的帮助下,高速冲锋中的黑袍军宪官。
已经栖进复仇之剑的队伍近处的军宪官从背后掏出爆破筒,加上魔法飞弹看也不看就用力投了出去——如同鳇雨一般的数量可以弥补任何精度上的不足,在军校学习,在战场上验证,军宪官的魔法军官们对于这一套战术体系已经彻底深信不疑。
复仇之剑的风暴术士中有人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并迅速升起了风之壁障,想要把爆破筒挡在远处,但是早已经准备多时的法术压制部队已经立即开始了反制,好好的风之壁障在彻底生成之前,就被缴入区域的异种魔力流绞成了一团乱流,而落下的爆破筒在半半拉拉的护壁上弹跳了几下,然后便见缝插针地落了下去。
位于爆破筒正下方的长生种队伍顿时被这一波打击再次炸翻在地,属于长生种的,远比帝国人与普通南岭人更强壮的躯体救了他们一命,却也已经到此为止。
跟依文伊恩不同,他手下的这些军宪官大多是真真正正地在战场上走了一圈,存活下来的战士,毫无畏惧的手雷近炸与抵近射击,还有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的一击毙命——
杀死敌人的效率,在战场上就是拯救自己与战友的最好手段。
一脚踩在一名森族弓箭手的头上,给他补了一枪,培尔纳德扭头看向远处游手好闲地瞎晃荡着的克雷尔,有些不满:“你能不能认真点……”
“我只是个人畜无害的技术人员。”克雷尔下意识地推了推脸上的平光眼镜,“跟你们这些职业刽子手可不同。”
“去你的!我特么还是个搞路桥的!”自称是搞路桥的男人一拳踩塌地面,将躲在地穴里的山族人拖出来,几枪打断手脚,长生种的命硬,按照新模范军的经验,这样处理俘虏一般死不了人,用钢索反而还有被挣开的可能。
总之,不知从什么开始,歼灭作战已经转变成了清缴战,留出手来的黑袍军宪官逐渐开始收押俘虏——总之,无论是主动投降还是被动投降的,先打断四肢再说。
如果依文伊恩在这里,估计又要假惺惺地感慨了吧——
这个没有曰内瓦公约的世界。
“这边已经差不多了,依文伊恩那边全交给他到底行不行?”
在处理过山族人之后,培尔纳德也放下手中的活,擦了擦手,向克雷尔走了过去。
因为抵近射击战术的原因,虽然是用枪械攻击,但是基建队长身上依然沾满了鲜血,不过克雷尔看上去倒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别忘了上面还有大公呢,儿子扛不住的话,老子总归是要出头的。”
“你确认?”听到克雷尔的话,培尔纳德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就那个费尔德南公?”
回想起费尔德南的种种“劣迹”,克雷尔用力摇了摇头——
“不,请容我收回前言,我们还是上去看看情况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