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没有去工作。
以往柱子是从来没有如此疲懒散漫过,那时他心里还惦着家里的爹娘并一群弟妹,从来都不敢稍微休息的,也更没想过能为自己觅些什么好处。他都没舍得过在山门里头给自己加点儿餐。早上糯米给他放的那一小盘牛肉,都是他好久没吃过的。这山门里头每逢大节庆或者别派来访,才会给下头的杂役弟子和体修加一盘子菜或肉。
他就是再难过,也不能叫那孩子担心、陪着他一同难过。
那坑了他钱的老乡,他暂时还不想看到。他怕自己忍不住了,会将人打死。那人的罪虽九死不能赎其一,但他现在总也想不明白,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去悲伤去愤怒。
还有据说被卖到了窑子里头去的小妹。他恍惚之中便离了村子,都忘了要打听一下小妹的下落。不管怎样,都不能叫小妹落在那种吃人的地方,好歹要将人赎出来,觅一个老实人家嫁了,也才安心。
这些年头来外面又是战乱又是干旱的,日子难过得很,多少家里都将儿女卖了出去,只怕也是不好打听的。他想着过往那位瞒了他钱的老乡,每每给他带来的消息都是家里和睦美满,生活安康,只是又添了弟妹,娘是不便下田了的,就指望着他多干活,多给家里弄点儿钱。
现在回头一想,他娘是个勤快的,生了弟妹只坐了个月子,便又硬扛着下田里帮忙抢收稻子。这穷人家里头的媳妇儿,哪里有好命歇息。也只有他当年年岁小,才相信了那么一番谎话。只顾着埋头在城里干活,都没回家瞧过一眼。
那些钱终究没送回到家里去。可现在最要紧的倒不是报仇,而是小妹。
他又重新将自己的身份玉牌给取了出来,看了看上头累积着的贡献点。只是,他每个月得的点数都尽换了银子铜币的,根本没有剩下来的。他的贡献点一直是在月头就换了出去,现在也只有得当月存下来的十来点,换成世俗银两都不过一两是余钱,根本不够去窑子将人给赎出来的。
况且小妹的下落也是得打听的。他便后悔起来,不该先回山的。
这些事儿他自己都没办法决定,也没那个能耐,都得回头去跟师尊说一声,无论如何都需再下一次山,缺了的钱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从那个拐走他钱的老乡身上给取回来。
这样打定主意了,他才慢慢的呼了口气,站起来往外走。
推门的时候,外头传功殿那边隐约有喧哗的人声。他许久不曾认真去听过传功了,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已经再不关心那些。
倒是糯米师弟,应该还在那个地方。
他便怔了怔,但想来这事不会也不可能拖太久,也不好与糯米一个小娃娃说,就转头走了。
青泉峰峰主清明真人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峰上的,少不得要出门去访友会客又或进深山禁地寻些上古遗留的野生仙药。山门里头的弟子若是有什么需要联系峰主的,便到那个专门饲养翼虎的侧殿去。那侧殿里头不光是养着几头翼虎,紫幽峰的驯兽弟子还都饲养一种叫针鸟的低等阶灵兽,可以用它将消息传递到清明真人手上。
这针鸟的名字里头带了个“针”字,体型便也是如针一般细小尖锐。寻常静立在驭兽士肩膀或者手腕上,才能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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