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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卫城是众人的,需要我们一起守城,那么将来再征战分配土地奴隶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区分对待有姓和无姓的呢?
除了这些矛盾,大量的西戎人奴隶也是一个不安稳的因素,卫城的军事制度导致了巨大多数的城邑生产是由奴隶完成的,这些西戎人奴隶也被围在城中。
在卫河重伤的时候,曾有卫城的人看着外面的西戎人,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给这些奴隶发放兵器,让他们出城和西戎人决战。
卫河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气裂了伤口,流着血将城中的人叫在了一起。
“这个办法绝对不行,以后谁也不准想这样的办法。你分给他们武器,这武器上沾染谁的血又是你能决定的吗?一旦发放了武器,这些奴隶或许就会和外面的西戎人站在一起,攻下卫城。”
被指着的人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我们可以许诺给奴隶们土地和自由,他们会为了这些东西打仗的。”
卫河叹了口气,互相想起那天派人出去救援时找到自己说了几番道理的渊,那只是个无姓的牧牛人,也只是谈了几句,可这见识却要比自己的这些亲族要高。
“父亲留下了卫城,也留下了卫城的法度。一棵树要有根,才能枝繁叶茂。卫城的根是什么?是卫姓亲族,是卫城的这些人每日训练厮杀,靠奴隶们种植土地,这就是卫城的根。”
“你让奴隶拥有了土地,让奴隶打仗,计算他们不能和西戎人一同攻打咱们,十年后,奴隶们有了土地,奴隶们可以参军打仗,那么族人又怎么愿意去训练吃苦呢?反正打仗有奴隶,那就让奴隶去打仗好了,我们睡着女人在家里喝酒岂不更好?到时候即便还有法度,可又有几人能够遵守?真到那一天,卫城的城墙还在,可卫城的人却没了。”
那人仍旧不服气,说道:“夏城和娥城并不是这样,我听说娥城中一部分人也是原来的奴隶。”
卫河急道:“有的果子是苦的,酿酒的时候需要加些香草掩盖苦味;有些果子是甜的,酿酒的时候要注意不能酿酸了;都是果子,酿酒的办法还要根据苦甜而不同,治理城邑难道能一样吗?这些话以后谁也不准提,谁要提了,就是在撼动卫城的根基!”
“可是……西戎人太多……”
“多又怎么样?今天发给奴隶武器和土地,打败了西戎人,十年后卫城还是会成为西戎人的卫城,那些奴隶难道会忘了他们体内的血吗?勇士要死,也要死的痛快些,难道有勇士愿意瞎了眼睛、残了手脚,只为多活十年吗?再说,卫西已经出去求援,姬夏和娥钺会出兵的!”
从未有过的严厉措辞让那些人不再多说,然而卫河心中对于自己最后说的那句话心中也没有底,姬夏和娥钺真的会出兵吗?
几天后,卫河拖着还有伤的身体,出现在了城墙上,将所有的卫城人叫在了一起,除了奴隶,不论是那些有姓氏的还是没有姓氏的,都已齐聚。
城外的西戎人离得很远,但人数众多,城中经过内乱和奴隶的不稳以及那次山谷伏击战的惨败,已经难以调动机动兵力出城和西戎人决战了,城中的奴隶不能都杀了,所以要分出大量的人去看管那些奴隶。
城中的人没有绝望,但却有些恐慌,纵然粮食还够,可到底要被围困到什么时候呢?那些西戎人村落的土地再有几个月就要收获了,自己的私田和城邑的公田也在城外,到时候都会被西戎人带走。
出去求援的人许久都没有回来,虽然没有人说,可很多人心里都知道,那些人或许死了,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他们。
守在城墙上的那些无姓的人无精打采,之前传播的那些谎言卫姓亲族相信的很少,或者说相信的是为了自己群体的利益而去相信,但这些无姓的人却有很多相信的。
既然以前打仗分奴隶的时候,你们卫姓的亲族可以多分多占,我们只能喝口汤,平日还要劳作,那么这卫城是你们的,不是我们的。
卫城南边就是大河的一条河岔,卫城有一些吹起的羊皮可以洑渡,可是这些羊皮筏子大多都是卫姓亲族的,真要是城邑被攻破的那一天,那些人或可一走了之。
当卫城之前攻打西戎人的时候,强盛的武力和卫姓亲族吃肉之后剩下的汤水能够让这些无姓的城民满足,可如今种种猜测和不安中,城邑被围,解围的人迟迟没有音讯,终于让这些人有些兴致索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