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看向锦盒内,脸上闪过一抹肉疼之色,“本来一直在敝府内珍藏,以备不时之需。不过听闻贤侄被伤,我魏家也不能见死不救。”
他缓缓道:“至于我的条件,对于张兄来说,也并不难做到,即是请张兄让出城主之位,并且从此不再过问洛城任何事务,如果张兄能够带上家眷出外云游,当然更好。”
一直没说话的赵义桥,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张立雄双眼死死盯着魏忠昌,良久,方才一字一句的道:“魏兄的意思是,要以一颗生机丹,将我张家赶出洛城?”
“如果张兄非要如此理解,那也任凭张兄。”魏忠昌脸色不变,淡淡道,“不过我要劝张兄一句,是地位和钱财重要,还是自己的儿子重要?张乐贤侄修炼短短两年,已是凡人境三变,这等天赋在洛城中无人可及,难道你眼睁睁的看着他就此成为一个废人吗?”
张立雄脸色大变,盯着魏忠昌,良久不语。
赵义桥一直一言不发。
魏忠昌脸色淡然,好整以暇的端起茶杯放到嘴边,他似乎料定张立雄无法拒绝自己的条件。
张家执掌洛城已有六十年,但是一直以来却人丁薄弱,张立雄本是独子,如今虽然有两个儿子,但是张山天赋平庸,并不出众,唯一有希望光大张家的,便是张乐。
但是张乐却被三公主废掉了。
现今如果不用生机丹修复好张乐的丹田和被道气所伤的双眼,张家就算不接受魏忠昌提出的条件,那张家的衰落,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成为必然。
这时,大厅里的气氛已经完全变了,寂静的落针可闻。
张立雄的目光缓缓移开,看向锦盒内那一颗红彤彤的生机丹,又过了许久,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摇头道:“魏兄将这颗丹药收回吧,你的条件,我无法接受。”
魏忠昌脸色一变,加重语气道:“张兄,你可要考虑清楚。”
张立雄挺直腰背,朗声道:“魏兄无需多言,如果我答应了你的条件,犬子的伤势固然能够痊愈,但是我张家以后有何脸面去拜祭先祖,又有何脸面在世间立足?”
魏忠昌向赵义桥使了使眼色。
赵义桥将茶杯缓缓放下,轻咳一声,道:“张兄请三思。”
张立雄摇头道:“此事不必再说,我张立雄不能因为一个儿子就抛弃先祖创立的基业,至于城主之位的归属,一切等到迷宫杀阵结束之后自有分晓。”
不等魏忠昌和赵义桥再说,张立雄站起身来,向厅外道:“管家,送客。”
管家应了一声,站在了厅门口。
眼见张立雄如此坚决,魏忠昌脸上变得一片冰冷,将锦盒合上,重新放入怀中,站起身,冷冷道:“既然张兄执迷不悟,那就迷宫杀阵见分晓吧。”拂袖而去。
赵义桥起身,向张立雄拱了拱手,跟随离开。
待两人走出大厅,张立雄像是忽然失去了支撑的力量,重重的坐入座椅中,脸色惨然。
少许时后,管家回来禀告,魏赵两位家主已经离去了。
张立雄无力的摆了摆手,吩咐道:“去把山儿叫来。”
张乐心知父亲接下来要嘱咐哥哥在接下来这一个月中努力修炼,并无他事,当下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