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敌意,
葑斩廖笑了笑,封钥函发现他的眼神微微空洞了些。
——阿廖会看到什么呢?
封钥函把葑斩廖轻轻放平,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想这样让自家包子能够稍稍舒服一些。
于是在葑斩廖回神之后正好可以看到封钥函闭目养神的样子。
向上的视角和从脑后传来温软的触感很好的告诉葑斩廖,在他出神的这段时间里自家哥哥为自己贴心的考虑。
刚刚在魏沢幻觉里看到的烦躁感稍稍消散去了一些,不过那种让人不悦的心情还是围绕在心头上。葑斩廖反手抱住封钥函的腰,声音委屈的叫了一声。
“哥哥。”
“恩?”
封钥函微微睁开双眼,低头正好看到跟一只猫崽子似得埋在自己腰上撒娇的包子,不由自主的伸手揉了两把。
“我不开心。”
葑斩廖的声音闷闷的,封钥函手上动作一顿。
“怎么了?”
“我刚刚在幻觉里都没有看到哥哥……”葑斩廖看似不满的扁嘴“所以现在我不开心了!”
听着自家包子似乎很是幼稚的言论,封钥函的心里却是有了大致的思路轮廓。
——幻觉能反映出来目标最恐惧,最害怕的内心场景,而且这种惶恐感是潜移默化的。
——那么葑斩廖从魏沢的幻觉里看到了他是因为,魏沢害怕……他?
!
这是个什么神展开?魏沢怕他?
难得的,封钥函感觉自己的表情稍稍有点裂。
葑斩廖难得的没注意到自家哥哥的轻微反常,趴在他的怀里仰起头看他。
“哥哥,这个叫魏沢的家伙在嫉妒你呦。”
“嫉妒?”封钥函微微一愣,一时反应不过来。
“对的,嫉妒。”葑斩廖略微比划了一下“哥哥和他是在上学的时候认识的吧?因为出身和人生经历的大致相同,所以他嫉妒上了哥哥。”
“嫉妒哥哥虽然出身和自己一样,成长的平淡却没有遭受虐待。”
“嫉妒哥哥比自己天赋更好,学什么都高自己一头。”
“嫉妒哥哥幸运,哪怕没有亲人也有人关心赋予好意。”
“还有哥哥之前的那套房子,如果不是哥哥之前卖掉了的缘故他还雇了人故意过去捣乱呢!”
听着自家弟弟一条一条的举着例子如数列出,封钥函微微垂下眸子,眼神有些落寞。
他曾经思考了无数遍为什么会引得魏沢的背叛,明明出身和人生轨迹都为相同。结果现在却没想到得了个这样的答案,真真也是讽刺的让人无奈。
仅仅是因为简单的‘嫉妒’二字,从一开始就开始对他潜移默化的设下陷阱,步步为营。
现在看来,自己当初真心的天真的可怕。竟然识人不清到如此地步,硬是把□□当糖粉往肚子里咽。
“当然,让我因为哥哥不开心了我当然要给他一点点惩罚。”
葑斩廖的声音唤回封钥函已经飘远了的思绪,封钥函跟着葑斩廖的话头一转头。果然,原本满是郁结之色的魏沢很是痛苦的挣扎了一下然后抽搐的彻底失去意识,估计在幻觉里是遭受了重创。
葑斩廖满意的勾勾嘴角,哥哥是他一个人的——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允许,自己的哥哥出现在其他人的幻觉中?
——哪怕是敌意的出现,或是惧怕的对象也不可以!
“我们把他送回刚刚放他队友的地方吧,当然,消除记忆。”葑斩廖不等封钥函开口,率先表示。封钥函略微意料之外的看了他一眼,难得自家弟弟竟然主动想要放人一马?
在看到封钥函的眼神,葑斩廖撒娇似的蹭了蹭。手上一个响指让藤蔓把昏迷了的魏沢放下来,再唤了只藤蔓来将魏沢绑好。
“才不是呢,我可是已经吸收掉了他四分之三的精神力和能量了。”葑斩廖挥挥手,让藤蔓将魏沢拖走。在封钥函没看到的地方一株细小的植物钻进魏沢的小腹处,葑斩廖收了自己悄悄伸出来的右手,在他的手腕上盘着一小段明显短了一截的藤草。
葑斩廖心满意足的蹭蹭封钥函的腰,他的藤草能够让魏沢以很快的速度增长实力。当然,与藤草绝对是养料和滋生者的绝对关系。
然后在他们再一次遇到这些人的时候,他留在他们身体里的‘小礼物’就会变成毫不留情的吞噬者。
想到这里,葑斩廖就愉快的眯起了双眼。想必那些人爬得高高的之后,再猛地从云端跌落下来的绝望感绝对棒极了……
封钥函无奈的笑叹口气,正在感慨自家包子真是真是睚眦必报的时候突然整个人猛地一僵。
葑斩廖蹭着自己腰的感觉真是……让人莫名的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