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样?如果是这些感情从一开始就是被慕容钰卿设计好的,那么她也只能苦笑着说,她彻底认了。
爱或不爱,几个字的问題,她如今却是要用生死來试么?只愿他醒來后还能念着些自己昔日对他的好。
“人活在世上,左右逃不过一死,只不过我倒霉些,还沒玩够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可是,日子过一天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难过也是一天,我有什么理由因为注定而來的死亡而自我厌弃呢?我还能笑,说白了就是生死由命罢了。”
“不过我真的很开心,因为至少现在还有喜欢的人陪着我,至少我还可以为喜欢的人再做些什么。至于身后之事,我不愿再深究,也沒那个机会再深究了。”
夜來凉风忽乍起,月光皎皎树陇纱。庭院回廊拐角处的阴影里,慕容钰卿就那样远远注视着远处屋顶上谈笑的两人,女子的声音轻轻飘落耳际,如雪花落唇,拢在袖中的手指颤了颤,俊颜上浮现出错愕与惊讶,眸灿如星,只是那眼中的神色,却是谁都沒曾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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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白降温和不计较的性子,几日下來,三个人相处着倒也相安无事,而慕容钰卿的病情也再沒有恶化过。不知是不是有外人在的原因,难得某人这几日喝药的时候分外安分,这到给花晚照减轻了很大负担,一度以为这货是不是突然开窍终于长大成熟知道体谅人了。
其实花晚照并不是沒考虑将白降**将蛇蝎子夺过來,奈何这点小心思才刚刚冒出点苗头就被人毫不留情地掐断了。
白降笑着说,蛇蝎子虽可化解慕容钰卿体内肆意乱为的药性,但却是需要外力辅助的,一般用此药解毒时,均需要一个修习纯阴或纯阳内力的人对病人进行反复调息。而巧的是,‘未必堂’的堂主正是修习的这种纯阴内力。
换而言之,您晚使就别指望路上设计夺得解药逃走了,因为拿到解药也是沒用滴,结果还是要和他乖乖回‘未必堂’。
当白降一脸微笑地将这噩耗告诉她时,花晚照郁闷的差点磨掉后槽牙,心里直问候‘未必堂’堂主祖宗十八代,怎么生个娃如此太阴险,简直比公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在下给晚使服用的清露丸虽无法解蛊虫的噬血,却可以适当延缓它的苏醒时间。堂主的意思是,在他杀了公子之前,请晚使安心在堂内住下,好好代为保管蛊皇。”
花晚照听的嘴角又是一抽,得,这是要被软禁的节奏么?
呜呜,太划不來了,要不到时候试试美人计什么的?一般來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被公子害的家破人亡,一定早就心灵扭曲了,这种时候不都该出现一个为柔如水的女子安抚他受伤的心么?
花晚照越想越觉得可行,反正他连慕容钰卿的毒都可以解,还有延缓蛊皇复苏的药,说不定他本來就能解这蛊,只是不想告诉自己罢了!倘若让他真的爱上自己,又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那活下去不就有希望了?!某人无限yy中……
“一大清早的,晚儿想什么,笑那么……奇怪。”慕容钰卿注意她的表情已经很久了,唔,其实他开始想说阴险來着的,但是怕被打。
白降在外头效率极高地整理马车装备。自从他來了,两个人一反原來低调的风格,大大方方进进出出、吃喝拉撒,原因不外乎身边多了个能干的保镖,花晚照可是亲眼看见他眉眼都不抬地解决掉几波跟踪他们的人,或是饭前饭后打落些许送信的鸽子。
“白左护法太能干了,我在想要不要劝说堂主将白降赏赐给我,这样以后走到哪里都不用东躲西藏了。”花晚照恶趣味地想。
门外的身影僵了僵,想來是听到了某人的感慨。
慕容钰卿立即黑了脸,挡住她的视线不服道:“我也很能干的,你看我这几日喝药都沒闹你。”
花晚照本就随口一说,又沒真打算那么做,却沒想不小心戳中某人强烈的自尊心,只好顺口安抚:“恩恩,我知道。所以不是想想嘛。”
慕容钰卿皱着眉,纠正道:“想想也不可以。不然我就让他消失,这样晚儿就不会总想着他了。”
“……”
原來搞了半天,这倒霉孩子转性从良是因为白降啊!花晚照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思想,你将人杀了我就沒法想了么?
“走了走了!我们上车去!”拉着慕容钰卿的手就往马车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