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人为一组,余下两组一组三个人,一组四个人,简单的三个小组成员之间配合异常默契,可攻可守,而且更让人震惊的是,三个小组看起来是独立的,可是战斗的时候,三个小组又互相配合,一时之间,程长天这边的十个人竟然和刑家三十多人战了个平手,不分上下!
“果真是容王府的人,太强了,竟然还可以以下克上,以少战多。”看着激烈的战斗场面,围观的人不由的连连赞叹,难怪程长天如此的硬气,原来他真的有硬气的资本。
刑海越打火气越大,原本他们只是想要试探,并不想真的和容王府撕破脸,毕竟真的出事了,龙帝绝对不可能出面保下他们,但是刑海没有想到容王府的人如此的霸道,二话不说就要下杀手,刑海脾气暴躁,更加无法容忍,下手愈加的狠戾凶残。
程长天这边虽然利用默契的配合和刑家人战了一个平手,但是他们修为弱一些,人数也少,随着时间的推移,劣势自然就出来了,可是程长天并不担心,这里可是药师盟,容王府掌控下的药师盟。
“找死!”刑明看到程长天这边抵抗越来越弱,疤痕狰狞的脸庞上露出嗜血的冷笑,手中的灵刀猛然之间从极其刁钻的角度向着程长天右侧的一个小兵砍杀了过去。
一个圣者境高手突如其来的袭杀,根本无法抵挡,而程长天十人之所以能硬撑到现在,靠的完全是默契的配合,一旦这个默契被打乱,等待他们的只有战败一条路。
“啧啧,没有想到在裴谨的管辖之下,竟然还敢有当众行凶的暴徒。”就在围观的众人以为刑海要杀掉被他偷袭的小兵时,一道戏谑的笑声懒洋洋的响起。
众人不由向着笑声处看了过去,却见阳光之下,一道耀眼而明艳的火红色身影懒懒的站在不远处晒着太阳,俊美的狐狸脸上挂着慵懒的笑,微微眯着眼,大红色的锦袍、迤逦散开的黑发,配上那绝色倾城的一张狐狸脸,俊美的让人屏息。
“药师盟人一多自然就杂乱了。”清朗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比不上红衣男人的俊美邪魅,却是一个英俊帅气的年轻男子,同样一身锦袍,华贵而优雅,俊朗的脸上带着爽朗热情的笑。
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闲庭信步的悠然让人几乎忘记了现在是异魔横行,在场这些人衣着都简陋了很多,可是眼前两人却像根本没有被异魔影响到,依旧保留着他们的尊贵优雅。
“顾公子、覃公子。”战斗的程长天随即停手,虽然还是板着那张不近人情的古板脸庞,可是态度却恭敬了许多,随着程长天的行礼,他身后九个小兵也随即跟着行礼。
顾风白和覃修?刑明也停了手,阴险诡谲的目光闪烁着,身为龙帝的暗探,对于容王爷的情况他们了解的也是非常清楚。
容王爷的三个挚交死党,皇城一等世家楚家大公子楚韶亦、惊世之才的邪医顾风白、神秘莫测的覃修,传言覃修手中掌控着整个玄域王朝最大的情报组织和杀手组织,如今看到这两人,刑明就知道自己这边的优势没有了,不过没有人受伤,也不算彻底撕破脸,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两位公子久仰大名,今天原本就是一个误会。”刑明连忙陪着笑脸开口,眼神示意刑海收敛怒火,虽然试探失败了,不过没有将事情闹大,也算是万幸了。
“误会?”覃修依旧是爽朗的笑声,看了一眼刑家众人,笑容不变,可是他身影却是一动,快如劲风,只留下一道残影。
在场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看,覃修依旧站在顾风白身边没有动,面带笑容,看起来俊朗不凡,难道刚刚真的是他们眼花了?
可是就在众人诧异时,咚的一声,然后又是咚的一声……
“啊!”
“死了,刑家人死了!”
“天哪!这怎么可能,刚刚还好好的!”
惊呼声在人群里接二连三的响起,众人听到重物倒地声这才发现刑海和刑明两个人竟然先后倒地,刑海的脸上还保留着刚刚暴戾的表情,刑明脸上那谄媚阴险的笑容也没有消失,可是两个人却轰然倒地,眼睛睁的大大的,带着临死前的不甘和震惊,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死了。
刑明也就罢了,刑海可是圣者境的高手,竟然、竟然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杀了,再联想到刚刚覃修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在场的人表情倏地一变,看先覃修的目光里多了惊恐和忌惮。
“杀一儆百,对于闹事的人不用留情,乱世用重典,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药师盟乱来。”对于众人惊恐忌惮的眼神,覃修笑容不变,可是这温和清朗的声音却让人毛骨悚然,毕竟地上还躺着两具尸体。
刚刚还很嚣张霸道的刑家人此刻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刑海和刑明,一个一个呆滞着表情,愤怒、惊恐、无错各种复杂的情绪搅和到了一起,让他们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失去了领头人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都拿下!”看到另两队巡逻队的人过来了,程长天一声令下,容王府的人直接动手将呆愣的刑家人都给抓了起来,乱世用重典,既然有人想要试探,想要搅乱药师盟如今安定的局面,那就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一场闹剧以刑海和刑明被杀,余下刑家人悉数被抓,明日午时处斩而结束,至此,药师盟里原本蠢蠢欲动的一些势力都偃旗息鼓了,杀鸡儆猴这四个字沉甸甸的压在众人的心里,想在药师盟里制造混乱,只怕他们还没有趁乱夺权就已经成为冰冷的尸体了,刑家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宁丫头不是来克裴谨的,她是来克我的!”一想到宁素出事了,药师盟里这么多的丹药大师都束手无策,顾风白虽然自诩邪医,天赋惊人,但是顾风白也不敢托大,一想到如果自己也救不了宁素,一想到要面对容裴谨那张冰山脸,顾风白的狐狸脸顿时蔫了。
覃修多少也有些担心,不过看着表情担心的顾风白,大手揉了揉顾风白披散的黑发,“先去看看再说。”
小院里格外的安静,药师盟如今差不多人满为患了,不过好在药师盟占地极广,还能住得下,不过宁素居住的小院却显得格外的静谧,因为暗五部署了聚阳阵,不单单是宁素的卧房,整个小院都被阵法笼罩着。
明明外面是寒风呼啸,可是小院却异常的温暖,因为聚阳阵的存在,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苏复了,郁郁葱葱的叶子,开的鲜艳的花朵,走进来,让顾风白都愣了一下,宛若世外桃源。
“裴谨还有这样的心思?”走在别致的庭院里,顾风白眨了眨桃花眼环顾四周,没办法将容裴谨那冰山脸和这个精致奇巧的院子联系在一起。
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刻,异魔泛滥,虽然药师盟暂时安全了,但是不管是灵药还是灵石都是缺少的,容裴谨接手药师盟简单,但是之后却要面对龙帝包括皇城其他世家的争权夺势,而这个时候容裴谨竟然有心思将宁素居住的小院子给布置的这样温馨浪漫,暖如春季,鲜花盛放、美不胜收,顾风白怎么看都感觉这精致的环境和容裴谨不搭。
察觉到院子里两个好友的到来,卧房的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容裴谨站在门口,冰冷着峻脸,因为担心宁素而没有合眼,所以此刻,原本就冰寒的峻脸显得更加阴森骇人,薄唇紧抿,冷冷的凤眸看向顾风白和覃修。
“我要是不能医治好宁丫头,肯定要给她陪葬了!”一对上容裴谨这吓人的死人脸,顾风白后背一冷,只感觉命不久矣。
“闭嘴!”异口同声着,容裴谨和覃修同时斥责。
只是覃修虽然说是不满意顾风白口无遮拦说什么陪葬,但是俊朗的脸上还带着笑,可是容裴谨的表情就吓人了,阴森森的,足可以让不顾风白连做三天噩梦。
“我去看看宁丫头到底怎么了!”唯恐招惹了容裴谨,总是张狂不可一世的顾风白此刻却陪着笑脸,看着站在门口如同阎王爷一样的容裴谨,却也不敢开口让容裴谨让让,咻一下,顾风白身影一动,竟然是从窗户窜到了屋子里。
院子里,覃修着实被顾风白这动作给弄的一愣,摇摇头,小白到底有怕裴谨,害怕到连门都不敢进直接钻窗户了,可是想到以前顾风白没事就招惹容裴谨、惹怒容裴谨的种种举动,覃修叹息一声,小白果真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放心,宁丫头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覃修走到门口,看着屋子里已经开始给宁素检查的顾风白,安抚的拍了拍容裴谨的肩膀。
血魔的消息被药师盟散布出来之后,容裴谨第一时间就选择回药师盟,及时的救下差一点被大长老袭杀的宁素,而覃修则是留在皇城,将关于血魔的消息覃修则负责继续散播出去,让其他幸存的武者全都来药师盟避难。
药师盟虽然派出了一些圣者境高手出去传播血魔的消息,可是药师盟派出的人数有限,消息只在皇城和周边的几个城池散布了出去,覃修掌控着玄域王朝的情报机构,所以覃修选择留下,继续将血魔消息传播下去,也命令手底下的人在各个城池负责组织幸存者一起离开,所以比起容裴谨,覃修要迟了好几天才到达药师盟。
容裴谨回头看向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宁素,到如今脸色依旧苍白如纸,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几乎让人以为躺在床上的是一具尸体,容裴谨脸色愈加的阴霾,凤眸深处有着浓浓的悔恨在盘踞,终究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站在床边不远处,看着给宁素诊脉的顾风白脸色越来越凝重,那总是嬉笑邪魅的狐狸脸写满了凝重之色,眉头深深皱起,覃修心里头一沉,余光扫向身侧的容裴谨,便见到他阴霾到极点的眼神,覃修心直接沉到了底。
他原本以为宁丫头就算严重,也不至于无救,可是此刻看到昏迷不醒的宁素,看着顾风白凝重的表情,看着容裴谨阴霾的脸色,覃修这才明白宁素这一次真的伤的太重了。
“必定是动用了秘法,耗损了生命力。”许久之后,顾风白收回手,他的诊断结果和骆尚家的一模一样,若是其他的损伤,顾风白肯定能想到办法,想不到办法也可以从药师盟那庞大的玉简里找到一些古方偏方来救人。
可是耗损了生命力还怎么救?这就如同一个人已经到了风烛残年,除非是有仙丹灵药,否则根本没有办法让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返老还童到青壮时期,宁素此刻的状态就是如此,她之所以昏迷不醒,不过是身体在自我保护。
顾风白歉意的看了一眼容裴谨,“宁丫头最多还有一日就能苏醒了,可是她的生命力耗损了将近三分之一,这真的论起来并不是重伤也不是生病,而是无可逆转的状态。”
耗损了生命力,所以在顾风白的诊断之下宁素的身体已经到了中老年,经脉骨骼内脏,无一都是中老年的状态,若不是这一张苍白而年轻的面容,只怕其他丹药师过来只以为这里躺着的是一个身体虚弱的中老年人,保养的好,后面还有二三十年的寿命,否则只怕是早夭短寿的命。
“去开一些固本培元的方子,等宁丫头醒了再做打算。”覃修看着因为无能无力而自责愧疚的顾风白,安抚的劝了一句。
顾风白沉默的站起身来和覃修一起向外走了去,他总喜欢故意惹怒容裴谨这个死党,虽然他一直都怕容裴谨怕的要死,但是一看到容裴谨板着那张冰山死人脸,顾风白就皮痒痒看不惯去招惹,然后被容裴谨给教训的哭爹喊娘,找覃修告状,可是要不到三天故态萌发。
可是今天,当走到房门口时,顾风白回头看向坐在床边沉默如同雕像的容裴谨,心里头蓦地一酸,这一刻,容裴谨那冰山脸却让顾风白感觉无比的心酸和难受,那冰冷眉眼里压抑不住的痛苦和悔恨,如同一把刀一样,锐利的扎到了顾风白的心里,曾经何时,那个冷酷威严的容王却变成此刻这样的痛苦不堪。
“等你醒了,本王定要好好的教训你一顿,让你每一次都是这样胡闹。”听到关门声之后,容裴谨这才开口,声音嘶哑的厉害,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柔无比的抚摸着宁素冰凉而苍白的小脸,指腹一点一点的摩挲着,带着温情暖暖,好似正在抚摸人世间最珍贵的珍宝。
“都睡了好久了,怎么还不醒,当初本王就知道你这丫头太懒,天一冷就爱赖床,本王就说你是熊投胎的,冬天一到就寻个被窝去冬眠。”容裴谨一直低声的说着,有些是回忆,有些是调侃,说着说着,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冰冷的薄唇轻柔的印在宁素泛着惨白的红唇上,虔诚无比的吻住,这一刻,若是顾风白和覃修没有走,看到曾经那么高傲尊贵的男人此刻却是如此的卑微而脆弱,那看似冷峻威严的表情却像是春日的薄冰,轻轻一碰就会一点一点的碎裂。
昏迷里,宁素可以感知外面的一切,不管是之前来给自己诊治的骆尚家,还是每天都会来看望自己的宁可蓉和宁彦,包括刚刚离开的顾风白和覃修,外面发生的一切宁素都知道,可是她此刻却无法睁开眼,无法回应众人。
意识海里,宁素此刻不过是手掌长的一个缩小版婴孩,双手托着下巴,苦着脸叹息着,容裴谨的状态让宁素担忧的很,可惜不管她怎么努力,意识都无法离开意识海醒过来。
最后宁素只能将丹田的元婴调到了意识海里,想找小饕餮和清濯问问,毕竟她之前耗损了灵魂力量,就等于耗损了生命力,宁素还不想当个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