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泊里马马虎虎吃了一顿后,见天色已晚,便要了间上房睡觉。
又怕那些丧心病狂的宗门修士追杀过来,苏泊里干脆把房里的床弄到空间里,去空间里睡。
一张床,仅供苏泊里跟师尊睡是够了,但问题是,还有三只妖兽和一只植物眼巴巴望着呢!
苏泊里回房间,把横在床旁边的软塌和铺在地上薄薄的地毯也弄了进来。
苏泊里睡在床上,胸口处坐着毛茸茸的师尊。小猫团一滚,滚到桑梓枕头旁趴着,喉咙里还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强烈要求上床睡的桑参被小奶猫倒种进灵草田里,蹬着两条白嫩的小腿做生无可恋状……
金墨闭眼侧躺于塌上,一手撑头,一手不时地捋一捋茗兔背上的兔毛。
焰虎变为原型趴地毯上打呼噜,被小奶猫一爪子拍醒后,睡不着了,眯着虎目,抖抖耳朵賊兮兮听主人跟他师尊聊天。
苏泊里悄悄问自家师尊,“您就这么放心让金墨跟茗兔睡啊?”
“喵。”
放心,它俩体型和品种早就决定了它俩不会发生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金墨是蛇,茗兔是兔子,就这么睡一块?这万一金墨蛇性大发把茗兔吃了怎么办?明天就剩一堆兔毛……该找谁哭去?”
“喵喵?”
你怎么确定明天剩的是兔毛不是蛇皮?
金墨摸上兔毛的手一顿。
苏泊里来兴趣了,“难不成兔子还能把蛇剖了?”
“喵喵。”
看它心情咯。
事实总与想象有较大差距。
人的认识仅限于自己所了解的范围之内。茗兔身形看上去跟普通兔子差不多,都是长耳朵短尾巴。又通了灵智,一举一动看上去普通兔子有灵气地多,总有种乖巧的感觉。
桑梓心里就错误地当做一只呆萌的普通兔子,就算动手抓它时,被它一爪子差点废了一只手还抱着“它只是吓怕了”的想法。
随身空间除了种有几亩灵草灵树外,还留有一块空地。在茗兔住进空间之前,桑梓怕活物不能在空间长时间逗留,就在空地里设了个禁锢法阵,弄了只对环境敏感的怀孕母灵羊临时住进去。
住了三天确定没事后才让茗兔也弄进去。
结果茗兔住进去的第一个晚上就把母灵羊给咬死了,母灵羊的脖子被它啃食地血肉模糊,肚子被尖锐的爪子剖开,未成型的小灵羊带着胎盘滑出来。
禁锢法阵进得去出不来,现场被保护地完美无缺,见桑梓来了,它还舔舔嘴角沾的羊血……
然后呢?
……然后空间里只剩下它一只灵兽了。
这些桑梓当然不会跟苏泊里说,苏泊里再追问时,眼睛一闭,表示自己要睡觉了。
苏泊里摸摸师尊小脑袋,温柔到不行。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好像感觉到身下床在轻微晃动……晃动?
桑梓偷偷将眼睛眯成一条缝。
苏泊里一边盯着枕边(假装)睡熟了的小奶猫,一边小心翼翼起身,动作缓慢而轻柔,生怕哪里不对劲把小奶猫吵醒。
焰虎睡得挺香甜,还打着小呼噜。
金墨闭着眼侧卧榻上,但是没睡着。察觉到苏泊里动作,他只是挑眼看了一下,又不动声色闭上了。
确认师尊暂时不会醒来,苏泊里拢了拢内衫,疾步向存放师尊尸体的小屋走去。
见苏泊里走远了,床上的小奶猫一跃而起,蹑手蹑爪地跟在他后面。
金墨睁开眼睛瞄了一会儿,犹豫片刻,还是又闭上了眼睛。
——任他们折腾,再怎么折腾他们也不可能折腾出种来。
随身空间不分日夜,上方翻涌这层层薄雾,有点像快下暴雨前的浓云。可以将一切看到清清楚楚,但不刺眼。
小屋当初是桑梓一点点垒起的,建造得并不密实。
旁边开窗,屋顶漏光。
门是用来防贼的,小屋不需要门,苏泊里远远便看见躺在小屋中间月白色身影。
苏泊里慢慢走过去,手指缴紧衣袖,指尖泛白。
难过是那么浓烈,像潮水一般,淹没心脏,淹没呼吸。
小奶猫偷偷摸摸追上来。
不知是不是随身空间的缘故,桑梓的尸体并没有出现腐烂状况,还保持着自己刚找到时的那副样子。
苏泊里摸着师尊焦黑龟裂、□□出里面粉色肌肉的脸,眼眶不自觉红了。
他忍了好久,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最后转过身,背着师尊尸体小心抽噎起来。
在被送进随身空间这段时间里,焰虎和金墨把焚元炉搬到桑梓尸体旁边,躺在他衣袍上的师尊,看上去有点像即将入火炉的柴火。
桑梓躲在窗下,心里略复杂。
主角他这是……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