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禁卫军

叹了口气，旋即如瓷白牙咬上自己樱唇，那模样，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似的。

    她在海亚惊愕的眼神下飞速脱下了斗篷，深蓝色紧身衣包裹下的曼妙身段和美得惊心动魄地脸颊便是赤裸裸地暴露在了禁卫军的视线里。

    那些个禁卫军也是对这个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美女给惊了一跳，不过训练有素的禁卫军立刻意识到眼前的家伙肯定有问题，必须得抓起来。

    他们受过严格的训练，对于不知名的可疑的家伙，一向都是先缉拿后审问，管你是老的少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一个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就算你最后查出来的身份没问题，你是脑抽抽了还是咋的突然引起了他们的怀疑，那也是活该你倒霉。

    他们有权力不过问对方身份，直接执行任务，因为他们存在的意义便是守卫王宫的安全，不容一丝有可能的威胁出现，他们直隶于禁卫军队长，只听从队长的命令。

    不过现在队长不在，他们要做的就是严苛执行原则，守卫王宫。

    禁卫军齐刷刷地按着三列原本排成的方阵快跑前进，方阵进行极快，绫子还没来得及跑出去多远，那方阵便是赶上了，银白色锁子甲的士兵分成两排，对着绫子呈包围状而去。

    绫子边跑边回头，那里守卫螺旋梯地方一下子空了，海亚此刻正抓住机会爬那汉白玉砌成的华丽螺旋，玉足迈动的频率飞快，不一会便是到了顶。

    海亚站在地下宫殿和地上宫殿的交接处，目光复杂地看着不远处走廊尽头已经被锁子甲禁卫军团团围住的绫子。

    她一开始还以为绫子抽风了才会脱下隐形斗篷，不过聪慧如她，自是马上明白了绫子的用意，她也没时间没机会矫情，毕竟人家绫子根本没给她商量的余地，就开始行动了，所以好不容易创造的空档必须把握。

    即将离开地下宫殿，心情自是欢畅无比，但是绫子被抓又让她高兴不起来。

    如果我就这么走了，她怎么办？

    她不是想去看她心目中的殿下嘛？可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啊。她是为了我，失去这个机会的啊，我就这样子抛弃她走了，可以嘛？

    海亚问自己，老实说，身为公主，从小巴兹尔家族给她灌输的理念和元老院对她的教育无一例外都是在告诉她凡是要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和严格恪守等级制度。

    她不会是一个暴君，相反，她会是一个英明的君主，她对于下人也很不错，但是从骨子里她始终是不曾把身份低下的家伙看做是应该平等对待的。

    家族告诉她，下人就是下人，身份是不可僭越的。长达二十年的思想熏陶让她对这点也是深信不疑。所以，纵使海克斯再好，她也没把家族的决定告诉他，因为她觉得虽然她和海克斯的关系很好，但海克斯的身份始终是够不上知道这个的，不管这对海克斯来说会多么重要。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破。

    可如今，这个信念开始动摇，海亚觉得，绫子帮她，虽然她们的关系可以随和一点，但是绫子的身份始终是侍女长，不该与自己平等，她们始终是主仆关系。可是她那么拼了命地在帮自己，那么真心地付出，海亚恍惚了，这是她对于自己亲近的精灵时，才会有的举动！

    她是在拿我当朋友，那我算是她的朋友？可是这不符……

    绫子的所作所为让海亚很感动，但是她很犹豫，因为家族告诉她，仆人为了主人这么做是理所应当的，可是这真的对吗？

    从前的她，并不怀疑，可是绫子脸红着说出钦慕殿下的时候，她觉得她一定是喜欢他，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有那样子害羞的表情，虽然她没有经历过恋爱，但她这么认为。

    殊不知感情这种事，没有切身体会而妄谈的想法，往往就是柏拉图笔下的《理想国》，跟现实差的远的去了。

    可是她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会为了我甘愿放弃可能见到他的机会？我真的可以心安理得把它视作一个仆人的忠心嘛？

    心里再度生出许多疑惑，这是海亚为什么一直停在那里，没有马上离开的原因。

    锁子甲禁卫军围住绫子，其中一位拔出了随身佩戴的穿甲剑，剑柄护手极长，剑身约有90cm到100cm长，为针状。

    穿甲剑，虽然不能用来劈砍，只能刺击，但是一旦击中要害，就可以达到一击毙命的效果，而且它细长坚硬，十分轻盈，挥动快速，往往可以达到出其不意，在对方来不及反应前就结束战斗，符合禁卫军清除可疑人物速战速决的理念，再配合以快为主的格斗训练，显然彻底弥补了穿甲剑本身的缺陷。

    禁卫军处理事情都是独立判断，如果他觉得你很危险的话，在抓住你的那刻，他有权利直接抹杀你，并且不用负任何责任。当然，一般禁卫军成员，都是判断能力相当出色的，从未出错。

    如今的举动，看起来绫子的形势不容乐观啊。

    这个笨蛋，海亚看到一名禁卫军抽出佩剑，脸色都苍白了几分，心里暗骂绫子，她是不知道落在禁卫军手里，一个不好，下场多惨嘛！怎么敢这么冒险！

    那名抽出佩剑的禁卫军面无表情，围着脸色惨白的绫子走了一圈，最后将佩剑指向了她！

    他下的判决是：死！

    那名禁卫军握着黑色剑柄的手一动，穿甲剑如银色闪电般掠向绫子，剑尖直刺她的喉咙。

    绫子选择在那一刻闭上眼。

    “等等！”